纪羡雨是在早上五点半准时醒来的,他茫然地望着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什么,等余光中出现了一名女人,这才让他收回目光。

    “醒了?”年轻女人穿着比较休闲,从门口而来,懒懒打了个哈欠,将柔和的落地灯打开。

    纪羡雨也看见了自己手背上插着针管,在输液。

    根据他以往生病的经验来说,这时他肯定得唇角干裂,喉咙发涩,吐一个字都非常艰难,但他现在却没任何不适感,像被人认真照顾了一宿。

    纪羡雨用了点力气,从床上坐了起来:“你是医生吗?”嗓音还是夹杂点沙哑。

    明医生伸了个懒腰:“是加班的‘心理咨询师’。”

    “……?”

    见他愣怔,明医生笑了下,也不知道自己上辈子造了什么孽,昨晚刚八五七回来,就接到老板打电话让她到家里来。

    以为是出了什么大事,没想到居然是个小孩发了高烧……若说有什么特别之处,应该就是长得漂亮吧。

    纪羡雨没分辨出这两者有什么区别,他想去回忆下昨晚发生了什么,但随即而来的钻痛感让人望而却步。

    天空蒙蒙亮,泛着点青,在这种天气下,似乎哈一下气就能晕起一团氤氲。

    床头柜上多出了两件物品,半杯水和棉签。

    明医生知道对方是学生,看他目光混沌,以为在看闹钟:“我知道你学习很好,但现在还是多休息吧,别整天想着读书读书,霍——”

    她噤了声,没有继续说下去,反而有点小心的往身后门口看了眼。

    “……”

    如果是往常,他或许是会强撑着去学校,但现在并不。

    纪羡雨轻轻摇了摇头,将胶着在棉签上的目光抽出来,“……今天周末,霍先生他,去哪做事了吗?”

    少年的声音暗暗发紧,眸光似是带有点期许。

    霍非寒没有告诉明医生这个漂亮小孩是谁,但明眼人随便看一下,就知道对方就是霍非寒口中那个唯一一个可以靠近他的同性,亦是他的同居爱人?

    反正昨晚她顶着风雪来到这后,倒是头一次看到那样状态下的霍非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