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川郡不比如意城小地方,它“家大业大”,统御数万里疆土,疆域内光是和如意城那般规模的城池就有着十几二十个,人口累计上亿。光是郡城内的人,就数以千万计!

    大街上的人摩肩接踵,商旅修士络绎不绝,虽然绝大多数都是普通人,要么就是炼体的武夫,可修士的数量还是远超如意城,可以说是一抓一大把。

    “你们都听了没?如意城、止观城、大川城这三个地方都被大水淹了,这次真不知道淹没了多少良田,死的人怕是能绕咱们郡城几个圈。”一名浑身臭汗的糙汉子大咧咧的说,双臂叉腰,一副谁也不爱的样子。

    “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一名长相略显猥琐的中年人尖声道,掩住鼻子,鄙夷的看向大汉,既嫌弃他的一身酸臭味又嘲笑他消息来的晚。

    早在多天前,洪江倒灌,上游洪泽大湖三天前就决堤了,郡内三大城都被水淹的形同孤岛。靠山居洞的村子道观门派还好,其它村镇上的数十万难民,逃的逃,死的死,那才是遭殃!

    大汉瞧见他的动作,不惊不恼,反而伸手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洒然一笑道:“那你就有所不知了,死了这么多人,还不都是那些臭修士搞出来的,我刚从外头回来,听说那边正需要我们这些凡人呢,当纤夫都能一两个金币一天,大伙有没有想去的?”

    “离我远点,马厩都扫不干净,还纤夫呢,人家要你拉船吗?”声音尖细的中年人嫌弃万分,接连躲开三步。

    周围其它人都在笑,不知是笑大汉说笑话,还是笑他一身臭味。

    “笑什么笑?干她亲娘的,老子说错了不成?就是干纤夫,老子也一个顶你们两个。”大汉突然翻脸,怒气冲冲的指着众人叫骂。

    “就是你,你刚刚也笑了,你加入不加入。”大汉指着角落一个稍稍矮上半截,穿着过于宽大的青色衣袍之人,手指不停地抖动。

    “我?”阮栖疑惑的指着自己,如遭雷击,这人莫名其妙啊,我来逛街而已,再说了,刚刚又没笑你。

    “对就是你!”大汉叫嚷道。

    “长的这么瘦弱,就是要多去干点重活,看你这样子,炼体还没到三层吧。”壮汉拍了拍壮硕的胸脯,大声道:“老子五层,怎么样,小伙子去不去?!”

    阮栖回过神来,确定自己完全不认得这个人,顿时觉得无语至极,还以为听了张之平的话可以省好多麻烦,结果刚出来就遇上这种破事,吃饱了撑的女扮男装。

    幸好他们三个不在这里,要不然得当笑话看了!

    她甩甩长了半截的袖子,心里不喜道:“滚,没兴趣,要去你自己去。”

    拂了壮汉的面子,阮栖转身离去,置身后的大笑与骂声于不顾。

    她来这里可不是跟这些人扯皮,更不是听他们扯皮,是要来寻找药铺,买些疗伤的丹药的。前天红烛毁掉凤炎石而爆发一击,纵然击退了血月魔狼,自身受伤也颇重,当时没有明显显露出来,后面才出现症状。

    即便只是凤凰在上古留下的烙印虚影,也不是二阶初期可以承受,他外表只是轻伤,体内却受到了严重的凤凰炎侵蚀,这是强行越两个小境界一击的代价。

    换句话说,代价与收获,这也是一种平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