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太后重拾了她尘封多年的戒尺重重的责打了裴庄,最后还是她和裴疆求情才肯同意不罚跪放他回徐美人的宫里罚抄。

    所以借着送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裴庄回家找妈妈,她和裴疆一并趁势告了退。

    那头小宦官抱着鲁王和原阳公主去坐銮驾,她和裴疆却打发了众人借着消食走往徐美人的清宁宫。

    “姑姑,上次你让我试验的纸有眉目了!只是还远远达不到您说的程度,脆弱不堪,提笔一写隐隐有些晕染!您说的秘法真的能造出纸吗?”

    裴疆略带愁容,上次姑姑教给他的道门秘法他吩咐了底下人,但是却进展平平。

    她却不以为意,她虽然有做过这方面的课题,可是理论和实践是两回事。

    造纸术能成为中国四大发明之一,其中蕴含的智慧怎么可能一时半会就被攻破。

    即便知道是使用树皮、麻头及旧布、鱼网等作为原料,再经过挫、捣、炒、烘等工艺制造而成。

    可是实际上用百分多少的树皮?又用百分多少的麻头,渔网,旧布?

    对现在的社会来说布这种东西基本上也没有什么新旧可言,除非是对贵族来说,否则布就是缝缝补补一辈子,收集旧布听起来容易实施起来却没有那么简单。

    科学就是一次次实践中得到的结果,她也不能逆天而行,所以沉吟片刻她才斟酌的说道

    “疆儿你急了,短短数月能有成果已是不易。你既知道这是道门秘法,便应明白此事不易。”

    裴疆羞愧的低着头轻轻的说道:“姑姑你把这么重要的事情告诉我,交给我办,可是我却无能一筹莫展。是我愧对姑姑!”

    裴惠娘知道他心急,自从裴雨死了,裴疆稚嫩的一面就像被抽走了一般。

    她把造纸术交给他一方面自然是希望他借此资本堂堂正正的踏入朝堂,一方面也是希望他转移一下注意力,不要再背负着长姐婚姻不幸死亡的沉重压力。

    十四岁的孩子,在现代还在读中学,可是眼下裴疆却被迫成为独当一面的人。

    他是嫡长子却没有入住东宫,出身世家名门的继后却马上要正位中宫!

    虽然她隐隐觉得二哥是想磨炼这个嫡长子,可是哪怕如此对一个中学生来说这种全国瞩目的位置其实本身就是很大压力的一件事情。

    在古代做太子着实是个高危职业,而身为嫡长子的裴疆更是没有退路。

    她不忍苛责年纪小小就积极向上的孩子,便只能给他分析一下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