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头声中间还夹杂着一个凄惶的公鸭嗓音:“奴才该死。奴才该死!只是李公公刚过来了,正在养心殿外候见……”

    李莲英来了?

    同治皇帝立刻转过头来与翁同龢对视了一眼。师徒二人都从彼此的眼中读出了浓浓的迷惑和警觉。

    “又来了……”想到李莲英可能是奉母亲之命来找自己的,同治皇帝心下不由得一阵焦躁。

    自从上次自己因为房事过度留了鼻血之后,母亲的眼线就可以说无处不在了。

    还惦念着今天晚上和皇后慧妃试验“双飞”的同治皇帝,知道这一次过去见母亲,只怕没点时间是回不来的。

    想到上次在慧妃身上试验那载澄给炮制的“香巾”慧妃表现出的浪劲,他身下不由得又变得火热和坚硬起来。

    “叫他先候着!”同治皇帝有些没好气的回答道。

    看到同治皇帝竟然为了和自己谈话而给太后派来的亲信太监吃了冷板凳,翁同龢心中一喜,立刻抓紧时间,继续向同治皇帝进言。

    “皇上,此次虽说倭人是有意侵台,林义哲逐倭有功,然其身为闽抚,澎、厦之失,林义哲亦难脱其责,只罪刘璈一人,只恐难以服众……”

    “老师的意思是?”同治皇帝皱了皱眉,问道。

    “刘璈其罪是否属实,还需详查……”

    翁同龢话没说完,便被同治皇帝粗暴地打断了,“刘璈其罪当诛,朕意已决,老师不必多言,老师还是说说林义哲的事儿吧!”

    翁同龢让同治皇帝说得气息一窒,他愣了一下,方才回过神来。接着说道:“林义哲此次逐倭之役虽有功劳,然防范不力纵敌窜入亦是有罪,不宜过于褒扬,功罪相抵即可。”

    “林义哲这一次打了个大大的胜仗,中外闻名,纵有小过,亦难掩其功。”同治皇帝用不容辩驳的语气说道,“要说防范不力,也不是他的罪过,他才当上闽抚几天?王凯泰上的自请处分的折子。还有那刘璈攀诬林义哲的折子,翁师傅也不是没看过。再说了,要是以功罪相抵论处,如何服前敌海陆将士之心?此事万不可行!”

    翁同龢欲要再说,同治皇帝摆了摆手,说道:“朕原本还担心此次兵祸连结,倭人一时难以驱除,误了采办台楠的工程。这回林义哲才用了不过两个多月时间,便扫荡净尽。皇太后那里便是大功一件!其余的皆可不计较了!”

    听到同治皇帝如此说,翁同龢一时间瞠目结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现在总算明白了,为什么两宫皇太后和同治皇帝都这么维护林义哲的原因了!

    “好了。这事儿就这么定了!老师不必多言。”同治皇帝说道,“朕要去给皇额娘请安了,老师这就跪安罢。”

    翁同龢唯唯告退。看到翁同龢退下,同治皇帝长长的舒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