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六零年,七月。

    清澈的溪水涓涓。

    树上的知了正不停的叫唤,偶尔有一阵风吹来,知了叫的更欢了。

    酷暑的正午。

    本来各家各户应该在家里歇息的,可这个时候,溪边的一个山坡上,牛罗村十二岁以上,五十岁以下的男女老少正在村长的带领下,拿着木棍、扁担、锄头等农具,和下新村的人在对峙。

    “你们让不让开?”

    “不让,凭啥让!”

    “再不让开,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来啊,谁怕谁呢!”

    “就是,这是我们牛罗村,后面的牛罗山是我们村的,你们到我们村里抢水,还要不要脸了!”

    “……”

    两个村的人已经对峙了有两个多小时了,两边寸步不让,一开始还骂骂咧咧的,后面双方嗓子都喊干了,就这么瞪着对面。

    两个村子之所以对峙,不为别的,就是为了水。

    田里的稻苗眼看就要抽穗了,却偏偏两个月没下雨了。

    有经验的老农都感觉得出来,这是要遇上大旱啦。

    面朝黄土背朝天,为了就是田地里的作物,不下雨可怎么行,粮食减产,不说上交公社了,自己村里人都要饿肚子。

    牛罗村的人一听要遇上大旱,立马就紧张起来,果然,没过半个月,就有人半夜来偷水了。

    发现后,牛罗村的人立马组织人夜里巡逻。

    哪知道,没两天,见偷不到水,下新村的人就一窝蜂过来逼着牛罗村的人把村里的水分给下新村的人用。

    往常就算了,这是要遇上大旱了啊,没水田里的稻子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