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

    “医生,病人心跳停了!”

    ……

    康熙四十五年,冬。

    大雪飘落,寒风呼啸。

    宋氏抱着襁褓,直挺挺地跪在青石板上,披风下只有一件单薄的中衣,身体被冻得近乎麻木。

    这样也好,身上凉了,倒显得她心里没那么冷了。

    边上侍女吉祥一手撑着伞,一手解下自己的披风想再给宋氏加上,不停劝道:“格格您还是回去吧,这还没出月子呢,吹了风可落下病根可如何是好?”

    宋氏却将那件多余的披风接过,再小心地往襁褓上包裹数层。

    那是个还未满月的女婴,脸上没有了高烧的通红,恢复了白嫩,卷翘的眼睫仿佛两把小扇,盖在微微凸起的双颊上,嘴唇微嘟,玉雪可爱。

    宋氏单手圈着不过半臂长的女儿,另一只手想去碰碰她的小脸,伸到一半,又收回到嘴边,呵出连片的白雾。

    十息后她方觉指尖有了温度,轻轻点在女婴右侧嘴角。

    这儿有个小梨涡。

    宋氏想到女儿第一次冲她笑时的场景,自个儿的嘴角也勾了起来,无限温柔。

    然而见她脸上的笑,吉祥却哭了出来,“大夫说小格格已经不行了,您得保重自个儿啊!”

    宋氏手下动作一顿,“小格格不会有事的,只要太医看过,就会好了。”

    寄托了宋氏所有希望的太医就在前面的院子里。

    又将襁褓紧了紧,宋氏高声道:“四爷,请您垂怜,见小格格一面!”

    屋里的四爷却听不到宋氏隐隐带着绝望的请求,只因里头武格格的嘶喊声比她凄厉上好几倍,“我的孩子,你还我孩子!”

    三日前,贝勒府最受宠的武氏落了刚满月的胎,哭闹不止,惊得四爷甚至把正事都搁在一边,一天到晚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