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芳儿也跟着冷笑,“刘副厂长不去编故事倒是可惜了,浪费了的天分啊!”

    她心里清楚,刘庆这话分明就是要找茬,不论她说什么,两人都不可能化干戈为玉帛,更何况,她也没这个心思,那又何必还给他这个脸?

    刘庆本身就是个赖子,对他们的话不以为意,竟然还笑了出来,“哎哟哎,我的何大厂长和赵大老板哎,我可没别的意思!”他龇牙笑了起来,脸上有些不怀好意,“赵大老板来咱这儿一定是来谈生意的吧,那可是即将开遍国的撷芳园啊,一定是比大单子,我想不仅是我这个副厂长,就连咱们

    厂里的其他同志,也有权利知道这具体的内容。”

    他看向何鸣,歪嘴笑道:“厂长,看我说的没错吧?咱们厂可是属于集体的,应该不是一言堂吧?”

    这话里头分明透着威胁的意思,可何鸣却并不能反驳他是厂长没错,但工人要真闹起来,可不是一个厂长的名头,就能压住的。赵芳儿心底微沉,思绪转了一圈儿,既然打算和布料厂合作,那么刘庆还有车间那些员工知道也都是迟早的事情,既然如此,她倒要看看刘庆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

    “哈哈,刘副厂长目光如炬啊,没错,我的确是想和贵布料厂长期合作。”

    她莞尔一笑,看向何鸣,笑道;“并且详细内容,我刚才跟何厂长已经沟通好了。”

    “哦?”刘庆神色不变,脸上仍旧带着笑,问道:“不知道厂长和谈的价格是?像我们这样的集体企业,一般可不跟个体户合作,要是非得合作的话,必须得贵一毛钱才行,毕竟

    们成本低,赚的多啊!”

    他看向何鸣,挑眉道:“厂长,您说对不对?我想您作为一厂之长,要为厂里的同志们着想,这价格上,肯定也考虑到这点了,对吧?”

    何鸣眯了眯眼,深深看了他一眼,摇头,“我已经和赵老板谈好,撷芳园每个月要的量大,最少都有十几吨,我已经同意价格上要比供其他地方,要少上七厘。”

    “什么?七厘?!”刘庆一听这话,就想是被踩到尾巴的猴子,气的直跳脚,“何厂长,这是作为厂长该做的事儿吗!这么低的单价,想让工友们都喝西北风去呀!不成!绝对不成,我不

    同意!其他工友也不会同意,这个价太低了!”

    他说着埋头就要往门外冲,说话的声音也特别大,瞧着似乎气愤极了,但他低垂着的眸子里,却满是得逞的笑意。

    “刘庆!给我站住!”

    何鸣大喊了一声,想阻止他,但,为时已晚。

    “厂长,我们刚才都听见了!刘副厂长说的对,这个价格太低了,我们不同意!”

    也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一群工人,呼啦啦一下都挤了进来,将原本就不大的办公室,挤的满当当的,而且个个脸上还满是气愤。

    赵芳儿和何鸣对视一眼,心里微沉,看来刘庆不仅来势汹汹,而且早有准备,若在平时,这些工人,此刻都应该在车间上班,而不是都躲在厂长办公室门外,偷听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