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勋冷笑道:“赵通这个老王八蛋,坑起人来倒是有些手段。”

    到了现在,李勋哪里还不明白赵通的意图,他两个多月前就是到了陇右,一直表现的风轻云淡,没有任何动作,只是到处闲逛,这完就是假动作,实际上,赵通在暗中积极联系和串联属于杨氏与翼王的官员,把他们聚集起来,一旦有机会,便立即发动对李勋的进攻。

    司马图在旁低声说道:“赵通既然已经行动,丰京那边恐怕也是有了动作,我们当谨慎行事。”

    “用得着这般小心?”

    李勋不屑道:“西域被我打下来了,又贡献那么多的钱粮给朝廷,如此巨大功劳,就算做些出格事情,想来皇上也不会怪罪与我。”

    “主公此言差矣。”

    司马图摇头说道:“主公请想一想,赵通在怎么说也是亲王,身份高贵,因为处事低调,少与人结交,平常很得皇上的信任,诚如主公所言,主公占据西域,贡献巨量钱粮,功劳何等之大,朝堂上对主公的弹劾,就算证据确凿,但功大于过,皇上绝不会真正怪罪主公,但是任何事情,都要有一个结论,皇上也不能一言遮蔽众臣,所以,这才派了与各方势力没有多大关系的赵通任观察使,前来陇右巡查,但恰恰这个时候,翼王被刺事件爆发,朝野震惊,所有的一切厉害因素,部都是指向了太子殿下,这个时候,太子根本就帮不上什么忙,没有了朝堂之上的帮助,主公一旦出了什么事情,将会陷入极为被动的局面。”

    听着司马图的分析,李勋陷入沉思。

    “说下去。”

    李勋知道司马图话没有说完。

    司马图点了点头,继续说道:“翼王刺杀事件,很有可能就是他本人的自导自演,这个计划不得不说非常高明,就现在来说,非常成功,打了太子一个措手不及,皇上震怒之下,太子一党陷入极为被动的局面,但仅凭这一点,翼王恐怕还扳不倒太子的之位,所以,他让赵通来了陇右,趁机夺权,这个夺权,不一定非要把主公彻底逐出陇右,只要把陇右西部的局势给搞乱了,动摇了主公的根基,日后的争位大戏上演,主公无力援助太子,那就是他们最大的成功。”

    最后,司马图说道:“范先生所言极对,赵通要的是乱,我们就一定要稳,绝不能让他们乱了陇右的局势。”

    李勋沉思不语,两次陇右之战,自己都是得到了极大的好处,但这种好处,不是部,有相当一部分的利益被其他人给瓜分了,其中就有翼王与杨氏的势力在内,就拿现在的陇右西部七州之地,其中肯定有这两方势力的人在里面,以前李勋通过暗卫,也是掌握了一些人,但人数并不多,也就没有太过在意,但是如今看啦,是自己大意了,翼王与杨氏两方势力通过两次陇右战争,安插到陇右道的官员,恐怕比自己掌握的要多很多。

    良久之后,李勋才是从沉思之中醒来,对着司马图问道:“你有什么建议?”

    “软硬兼施,恩威并重。”

    “说明白一点。”学府

    司马图低声说道:“杨氏与翼王两方势力,肯定在陇右安插了许多自己人,但绝不会如此之多,如今这么多的官员附和赵通,其中很多人是那种投机派,无非看重的是赵通亲王高贵身份,希望通过他获取利益,赵通能够给予的,我们可以给的更多,再者,赵通虽然是皇上指派的观察使,但他手下还有三名观察副使,他们虽然与赵通一同前来,但不一定就是自己人,以上两点,主公都可以拉拢与分化,这是软的方面,至于硬的方面,赵通虽是观察使,有决断地方政务的权利,但主公身上也有观察使之职在身,说简单点,你们两人都是观察使,赵通可以否决与更改主公的行政命令,主公同样也可以否决与更改他赵通下达的行政命令。”

    李勋嘿嘿笑道:“这不就是扯皮嘛!”

    司马图呵呵笑道:“就是扯皮,翼王此举来势突然,太子一时间落入下风,但这只是暂时的,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拖延,尽可能给太子或是我们自己拖延时间,待太子缓过气来,赵通这个临时观察使,恐怕在陇右也就失去了作用。”

    李勋沉思片刻,最终点了点头,司马图说的确实有道理,抛开赵通亲王身份不谈,他毕竟得到赵智的信任,自己要是与他硬来,赵通一个弹劾传到丰京,指不定赵智会怎么想自己,到头来还是得不偿失,于己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