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秦永珏忍不住笑出声来,旁人眼中,真是既欢喜又得意。

    白予玄一时语塞,闭了闭眼,知道和他多说无用,只会被他一张嘴巴偏转方向,被人看笑话不说,没准儿还会传出更离谱的事儿来。

    这么一想,他当即催马,奔至队伍最前,风在耳边呼啸,却始终甩不掉秦永珏的笑声。

    “咳咳,这段悬崖路难走,通通打起精神,勿要保护好朱砂桂,谨防坠落。”白鹤见状,连忙咳嗽几声,把众人的视线都吸引到了正在行进的悬崖路上。

    但他的话,也并不假。

    这段山崖,路道盘旋而上,直冲云天,整体呈现上坡之势,虽不算陡峭异常,可他们一行人还带着朱砂桂,终归是不好走的。

    秦永珏举扇遮在眉前,抬头望了一眼,心里便是一跳。

    此处道路盘旋,弯折百千,又有绿荫覆盖,盲角过多,若有人藏匿,轻易不可视见。他们选了这一段路,倘若是有人故意设伏,几乎是进不可进,退不可退了。

    他心中浮起一丝疑虑,转而消散,化在面上的,只有轻佻的笑意,带着打趣。

    “在这盘旋而上的山崖上赶路,若是有人潜在暗处伏击,多半是没有回手之力了。”

    驾马在前的护法白露回头,嗤之以鼻。

    “小王爷真是多虑了,长生境可不是过惯了安逸的酒囊饭袋,想在长生境众人的面前作祟,多半是没有胆量的。”

    白露虽与白予玄不怎相合,但总是以长生境为荣,适才秦永珏提出“歇息”,已是对他这样的公子哥儿极为不爽,现下来了机会,更是借着悬崖的由头,大大夸赞了长生境一番,又是暗自贬了下秦永珏一众,是过惯了安逸的酒囊饭袋。

    这话里的意思,再明白不过,夕昏持剑挺身,便被周辅勤挥手相拦,摇头浅笑,示意不要冲动。

    秦永珏道“长生境果然是能人辈出,不然也养不出白露护法这般的能耐,与口气。”

    “敢来长生境挑事儿的,保管有来无回。”白露轻蔑一笑,似乎听不出秦永珏话里的嘲讽。

    白予玄与白鹤对视一眼,面色俱是不好。

    “白露,小心行事,勿要多言。”白鹤沉下脸,训斥道。

    闻之,白露面上发青,心里虽有不甘,却也恭恭敬敬道了声“是”。

    戏看得差不多了,秦永珏淡笑,放下帘子,又坐回到马车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