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刚才说是去看柳平柏的,您去看他作何?”

    太后身体往后一靠抵在画廊柱子上,慵懒的眨眨酸涩的眼,“替竹漪相看啊,她看上了那个柳三公子请哀家赐婚,哀家自要了解一下那人究竟如何。”

    “那母后了解的怎么样?”

    太后给了两个字,“很好!”然后就没了后话。

    皇上顿了一会,抿唇笑了起来,“看来母后是觉得柳三公子很好,但配竹漪却不大好。”

    太后飘了个‘就你了解我’的眼神,揉了揉眼角,刚才作画许是太认真了,双眼酸涩的紧。

    “竹漪只是一厢情愿,柳三公子并不喜欢她。前日竹漪还不像话的自己带着聘礼去廷尉府提亲,怕是更加招人家厌弃。”

    “那母后是赐婚还是不赐?”

    皇上这么直白的一问,太后还真不知道怎么回答。

    她心中自然觉得既然并非两情相悦,结为夫妻日后怕也不会幸福,还是不赐婚为好。

    可她又再清楚不过自己侄女的性子,想要什么就一定要得到,怕是不会轻易善罢甘休,若不赐婚后面还不知道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母后是顾念水家的情分。”

    太后苦笑一下,她和水家哪儿有什么情分。

    从不曾在一起生活过,水家的人对她也全然不亲热,除非有事相求平日极难得进宫见她一次,便是从流水行宫回来这些日子也都没人来看看她,还不如黄赋送来的淑美人贴心。

    她与水家真正牵连的是血脉,虽她出生便被收为显德帝的养女,一朝公主,但生育之恩不敢忘。

    但随着年龄越来越大,到了如今这个岁数,便是这血脉之情都开始生了疑窦。

    她一个不老不病的怪物,真的是水家的人吗?真的是……人吗?

    “母后若为难,竹漪的婚事交由儿子就好,儿子自当让水家满意。”

    太后心动了一下,她不好拒绝的事皇上自然没有什么顾虑,可转念一想水家毕竟是她的亲人,终究还是她替竹漪做主的好,便还是拒绝了。

    皇上看太后又在那揉眼睛,知她定是作画累了,让人将她扶去休息,记得用茶水热气熏熏眼睛,可以让眼睛舒服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