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诀现在这具身体的年龄是二十一岁,身高却已长到了接近一米九,殷无咎十三,刚到发育的年纪,个头才到温诀胸间,这一下直接是脑门撞在了对方坚硬的胸膛上,疼的他本就有些迷糊的大脑,一时更乱了。

    那“咚”的一声闷响传入耳中时,温诀同样有些错愕。

    殷无咎不分寒暑苦习功夫五年,不说到了武林高手的境界,可再不济,也是身法矫健轻盈的,所以温诀才会习惯性的那般拉他起来,没成想这小子竟将自己教的功夫全忘了,迟钝的连个普通人也不如。

    反应过来后,温诀连忙扶住殷无咎的肩膀,然后微微往后退了一点,看向殷无咎的脸。

    却见少年白皙的额头红了一大片,鼻子尖儿也是红的,想来是撞得不清。

    温诀下意识抬手摸了摸,见少年不闪不避,也没什么疼的反应,只是呆呆的看着自己,心里反而担心起来。

    温诀收回手,在他眼前打了个响指,在对方回神后,问道:“怎么魂不守舍的?”

    “没,没有。”殷无咎下意识否认,也不知怎么,心里就有些慌乱。

    没有才怪!

    温诀如是想着,温声道:“心里有什么想法,大可告诉师父,别自己憋着瞎琢磨。”

    殷无咎微微垂着脑袋,几番欲言又止,终究什么也没说。

    不是不愿意,而是就连他自己也搞不懂自己的心思。

    殷无咎忘了是从何时起,只要有师父在的地方,他的目光总会不自觉的跟随过去,总是渴望着与对方亲近,可一旦对方靠近了,他又会紧张,心跳加速,以至生出一种想要远远逃开的心情。

    那感觉说不上好还是坏,只是搅的他心绪不宁,想要探究,却又不敢探究,叫他徒添了许多的烦恼。

    温诀等了会儿,见殷无咎仍旧一言不发,想了想,觉得这孩子每天除了读书习武,也没什么其他可担心的了,若有的话,那便是从军与……杀了自己替他爷爷报仇这两件事。

    可这两件事情他偏偏无法替他解决了,就算逼殷无咎说出来也是于事无补,于是温诀便没有再追问下去,而是选择了结束这个话题。

    “下去吧。”温诀说。

    殷无咎点了点头,却仍旧站着没动。

    温诀说:“我带你下去?”

    虽是询问的语气,但话落他却已然朝着殷无咎伸出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