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子里,她开始咳嗽,越咳越烈,听了让人心惊,足足持续了半分钟才止住,等她拿开捂着嘴的手时,嘴角分明出现了几缕鲜红的血迹,整个人也显得越加颓靡,似乎随时都会晕死过去一般。

    王守仁看到了,心中莫名一痛,难以抑制地出现一股怜惜之情,脚步不自觉挪动,就想走进亭子查看白素的身体情况。

    但他被马三拉住了。

    马三再接再厉地劝:“贤弟,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啊”

    王守仁又犹豫了。

    这一幕看的白素直咬牙,可她现在表演的是一个重伤虚弱的女子,话不能多说,只能装可怜。

    可装可怜这一招,被马三给破了。一时之间,白素竟然想不到该如何应对。

    到这个地步,苏恪知道他不能在旁边看戏了,因为这白素会给他传法。

    虽然昨夜给他传的法只是世俗的武功,但他好好经营双方关系的话,难保有一天对方不会传他贼术,而且还是正当合法的贼术,他作为一个普通玩家,可以不用顾忌天庭去用。

    他自然要好好经营这段关系。

    他冷哼了一声,鼻子嗤了口气,极不屑地道:“男子汉大丈夫,敢作敢当,救人救到底。昨夜还殷勤救人,如今被人撩拨几句就找不到初心。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这话直指王守仁本心,在他心中,苏恪地位非同一般,两者一合,这话杀伤力成倍增加,一下就让王守仁坚定了心思。

    他猛地一挥手,神态极坚定:“马兄,你不要说了。所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既然决定要救这姑娘,此时再瞻前顾后,徒惹人发笑尔”

    马三还想再说,王守仁便反问:“马兄,当日你若忌惮山贼报复,不敢救我,今日可还有我王清马兄如此高义,弟愿效仿之”

    “。。。。。。”马三张了张嘴,发现自己竟然无话可说了,他只能长长叹气,承认这一局交锋的失败:“贤弟说的对极,为兄一时糊涂了。”

    说完,他暗暗瞥了苏恪一眼,心中微怒,但考虑到对方只是一个被蒙蔽的普通玩家,他有怒无处发,只能忍着。

    风雨亭内,白素悄悄对苏恪比了个大拇指,她昨晚的决定果然英明,这人立刻就起大用了。

    但那术士马三却实在不是好相与的,一计不成,又生一计。

    稍等片刻,他就提醒道:“贤弟,考期已近,还剩不到五天,我们这离府城还有四天的路程,时间很赶,带上这么一个姑娘,恐怕会误事。”

    这是真话,王守仁又犹豫了,他倒不是犹豫该不该救人,而是在想着该怎么才能又救人又不误考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