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参谋长同志,你提出的建议不是举行孟加拉决战,而是在孟加拉地区与敌僵持,而且将希望寄托于敌后游击战争是完全不可行的。”乍里亚打断了巴甫洛夫的讲话,满脸都是不满和无奈的神色。巴甫洛夫或许是一名优秀的军事指挥员,但是他并不了解印度的情况,更不清楚缅甸是什么状况。到现在为止,还一厢情愿的将孟加拉的印度人和缅甸西北的居民当成了西伯利亚的俄罗斯人。以为印度gcd和印度支那gcd可以轻易将这些人组织起来,变成誓死抵抗中国人入侵的游击战士。

    可是乍里亚心里却很清楚,印度东北地区的斯林根本没有把“印度教贱民”的印度人民共和国当成自己的祖国!在印度革命胜利前,印度的斯林和印度教徒也一直冲突不断,虽然代表印度斯林利益的全印斯林联盟和代表印度教徒的国大党之间时常进行一些合作,但双方的隔阂还是非常明显的。现在中国人扶植起来的斯林当家作主的东印度y斯兰共和国恐怕更符合印度斯林的心思吧?

    至于缅甸,乍里亚和印度gcd人也不陌生,因为在缅甸被中国控制之前,这个国家是由英属印度总督府管理的,也可以算是英属印度的一部分。可缅甸人的民族国家意识还远远比不上印度人,我缅人协会的非暴力斗争的声势比起印度革命的浩大规模不知道差了多少!他们追求的甚至不是缅甸独立,而是要让缅甸人和印度人享受同等的待遇!说得难听一点。就是从三等奴隶变成二等奴隶。而现在缅甸人在大中华联邦享受到的待遇可是世界头等强国的公民待遇,在国际上比起大英帝国的臣民都高上一头。这样的结果,早就超过绝大部分缅甸人的预期了。谁还会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跟着什么印度支那解放军去造反?呃,还不是缅甸解放军,是越南人控制的印度支那解放军!难道放着世界头等强国的公民不当,而要给越南人当奴隶,这不是脑子有病吗?

    巴甫洛夫只是摇了摇头,他来印度的时间不长。的确不大了解情况,于是就将目光投向了在印度呆了有十几年的鲍罗廷。后者点点头道:“巴甫洛夫同志,印度和缅甸的情况的确非常复杂。实际上在英国人统一印度之前,印度只是一个地理名称,那时的印度小国林立,和欧洲的情况很类似。所以现在的印度东北和西北原斯林聚居区是存在强烈的分离主义倾向的。

    至于缅甸则素来是大中华文化圈的一部分。缅北的土司长期向中国的封建王朝称臣,在缅甸占有统治地位的佛教同样也是中国的主要宗教。而且在缅甸的史书《琉璃宫史》认为,缅甸人和中国人拥有非常接近的血缘关系,是‘瑞苗胞波’,意为‘同胞兄妹’。在英缅战争后期,缅甸国内面临亡国危局的时候,还有相当一部分贵族主张投靠中国清王朝。所以缅甸人对加入大中华联邦并不是非常抵触,在缅甸民国选举和公投结束后。我缅任协会也宣布解散,主要成员都加入了中国gcd、中国国民党和大东亚共荣会。几乎没有什么缅甸上层精英还在坚持反对中国统治了……事实上,中国在缅甸实行的也不是传统意义上的殖民统治,而是真正的两国合并,缅甸人变成了中国人,和其他中国人享有相同的政治权利、民主权利和社会福利,可以投票选举自己在联邦议会中的代表……

    所以我们的确很难发动印度东北的斯林和缅甸西北人民参加到反对中国侵略的斗争中来。”

    巴甫洛夫真的有些急了,他把目光投向了鲁易,高喊了一声:“鲁易同志!哪怕失去整个印度东北,也比失去印度红军主力要好!因为印度红军主力一旦失去,印度gcd也就没有办法再维持政权了!如果缅甸西部和孟加拉地区的群众真的会站在中国人一边,那么我们胜利的希望将更加渺茫,我们应该采取防守态势,通过持久战消耗中国人的有生力量!”

    鲁易的神色微微有些苦恼。但是更多的还是伟大领袖所特有的坚定,他看着巴甫洛夫,定定地道:“巴甫洛夫同志,我知道世界革命和印度抗华战争的形势非常艰难,但是我们不应该失去向敌人进攻的勇气,也不应该害怕失败……因为只有进攻才能打败帝国主义敌人,单纯的防御只是在拖延失败的时间,这是毫无意义的。如果因为我们的积极进攻战略导致了失败提前,那也没有什么好怕的,因为我们gcd人不怕失败,失败对我们来说只是一种磨练,只是通往成功的垫脚石。我相信,第一次世界革命的失败将是孕育第二次世界革命的母亲,而第二次世界革命,将会比第一次世界革命更加浩大,并且将最终结束国际资产阶级在全世界的反动统治!巴甫洛夫同志,现在我要求你制定一个有可能为印度和世界革命带来胜利的进攻计划,哪怕胜利的概率再小,也比注定要失败的防御要好!”

    ……

    同一时刻,南京黄埔路,总统官邸。

    “总统,日本客人已经在会客厅等候您了……是不是要马上会见?”穿着整洁的青布旗袍的李云鹤微笑着在毛zd的耳边柔声轻语。将正在小憩当中的毛大总统从奇怪的睡梦当中惊醒,在梦中毛大总统发现自己站在北京**的城楼上,下面是一个无比开阔的广场,广场上人山人海,都是穿绿色军装的青年人,每个手里都捏着一本红色的小本本在拼命挥动,还激动地喊着不知道什么口号,看上去好像很革命的样子……

    被李云鹤唤醒的毛zd。从躺椅上面直起身子,还伸了个懒腰,用力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毛总统现在也是四十出头的人了。也到了中年发福的时候,精神也不如年轻时候了,所以每天午饭后都会打个盹儿。而今天睡过去后居然做了个怪梦,看来还睡得有些过了头,外面都已经夕阳西下了。话说这个大中华联邦的大总统还真是悠闲,比起那个日理万机的常大总理可舒服多了。

    他恢复了些精神,对李云鹤道:“当然是要马上见了!我和常瑞青一个是红脸一个是白脸嘛。这次的恶人是他。好人就我来做了。哦,小鹤,下面的人没有怠慢他们吧?”

    李云鹤微笑道:“总统。下面的人当然不会慢待客人,只是那个安田得知总理不肯见他,似乎有些不满。对了,他前天还在上海和德国大使、美国大使分别见了面。今天是在陶德曼的陪同下进京的。看来德国人日本人谈得不错。不知道有没有达成什么对咱们不利的协议。”说到这里,她微微顿了下,抬眼偷偷打量了下毛zd,对方仍然笑眯眯地看着她,没有对她的多嘴表示出什么不满。她深吸了口气,继续发表评论道:“总理也真是的,怎么能让日本人和德国、美国在咱们的地盘上和谈呢?万一他们真的谈出什么,我们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

    这样的议论放在任何一个人民当家作主的国家里面都是很不妥的。一个小秘书怎么能质疑总理大人的政策呢?着实是没大没小,但眼下的大中华联邦走得是民主宪政的邪路。李云鹤白白嫩嫩的小手里面可捏着能够决定国家政权归属反动的选票呢!所以评论两句时政又有什么大不了的?哪怕在汤山官邸外面举着牌子抗议也是她的反动权利,实际上这样做的人也不是没有……

    毛zd只是笑着摆了摆手:“这些事情我管不着,自有常瑞青的责任内阁去过问。我这个大总统可是高高在上的神仙,不问世间俗事的……走,去见见这个安田康夫吧。”

    在黄埔路官邸的会客厅里面,已经错落地坐了好些人。有洋鬼子德国大使陶德曼;也有日本鬼子重光葵和安田康夫;还有在野党国民党的主席蒋j石——他也是唱红脸扮好人的;还有国民教育部部长孙月薰,她是唯一出现在这里的常瑞青内阁成员,不过看她那张阴沉着的粉脸儿,想必是来唱白脸的,呃,她的脸本来就白,的确比较适合唱白脸。随着会客厅的大门被两个总统府工作人员打开,会客厅里面所有的人都站了起来。然后就看见毛zd春风满面地快步走了进来,后面还跟着个模样挺耐看的小姑娘,好像是秘书什么的。毛大总统一进门就非常热情地冲安田康夫招呼道:“安田同志,欢迎你来中国访问!”

    而安田康夫也非常恭谨地给毛zd鞠了一躬,完完全全都是日式礼节,然后用日语回答道:“毛大总统,见到您非常容易,我谨代表我国的武田亨同志,向阁下表示最诚挚的问候。”

    现场自有总统府的翻译把他的话译成中文。毛zd又一一和陶德曼、蒋j石、孙月薰等人招呼寒暄了一番,然后才大模大样坐在上首的位子上面,开始发表他的关于中日友好的高妙言论。虽然这个话是做不得数的,但总归是一种姿态,毕竟毛大总统还兼任着中g中央主席的要职呢!他的话在某种程度上,可代表着中g的政策,就是常瑞青也不能一点不考虑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