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以后,欢哥儿便总是躲着沐辰。

    每每想起那日清晨,便觉得脸红发烫,心跳加速。

    沐辰这几日很忙,朝中官员一波接一波的来探望。

    大家嘴上都说让沐辰好好休息,却无一人能让他安生的。

    许是少年太忙了,以至于将她忘记了,她就独自一人待在院中,对着那棵树发呆。

    一个小人儿独自坐在树下,吹着微风,像极了前世那般,她也是这样每日对着院中仅有的大树发呆。

    唯一不同的,或许就是年纪了。

    她的年纪,树的年纪。

    这棵树终于冒出了些许绿意,兴许不久就能长出花来。

    听沐辰说,这是一颗琼花树。

    是他母亲在世时种下的,可惜他从未见过他母亲。

    夜色沉沉,将军府也关了府门,再无人前来打扰。

    听着院墙那边的声音逐渐清冷下来,欢哥儿想:那些人终于走了吧。

    沐辰又该唤她的名字了吧。

    小人儿在树下静静的坐着,听着院墙那边的脚步声来来往往。

    每日晚间,待少年忙完停下来,总要在墙那边喊她,每逢这个时候,欢哥儿又总会找理由搪塞过去。

    这已经是第三日了,欢哥儿还是没打算见他。

    过了许久,少年没有喊她。

    又过了许久,少年还是没有喊她。

    抬头看了看天,天色已经由灰变成了黑,灯笼已经高高挂起,只剩她这座院里漆黑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