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小到大,南北辗转,各地的风俗都看过。有些边陲的地界,女人的地位与男人无异,能做男人才能做的事。可她在那些地方,也没见过如此注重名声、洁身自好的男子。

    但她心里是有点高兴的,说不清为什么,声音都变得更加轻柔了,“这不是你的错,就算老祖宗看到了,骂的也是闯进你书房里的人。”

    “怪我粗心大意,给了那个宫女闯进来的机会。”

    “不算呀。”

    姜娆问他,“那宫女如今在哪?”

    “她因为我的拒绝,恼羞成怒,跑掉了。”

    姜娆笑意落了下来,她有些奇怪地发现,“你为何看上去……有些不高兴?”

    那宫女离开了,这结果不是很好吗?

    “离开前,她骂我残废,说我只算半个人罢了,还不识好歹……”

    他蔫巴巴地耷拉着眼皮,语气压得低沉,像是真的被这些话伤害到了的样子。

    姜娆看着眼前的容渟,就似乎看到了他被那个宫女辱骂时的样子。

    这种时候,她反倒希望他能像她梦里的九爷那样,有仇就报,无法无天一点了。

    她缓缓摇了摇头,“你别听她的话,不管你的腿是好是坏,你都是很好的人。”

    容渟看上去不安,“你不嫌弃我吗?”

    姜娆很是坚定,“我不会的。”

    传来了笃笃的叩门声。

    明芍见不得姜娆一门心思都放在容渟身上,金陵不比外头,犯了丁点的错都容易被人指摘,她要监督着姑娘守礼,叩了两下门,“姑娘,九殿下,您们聊好了吗?”

    姜娆这才忆起正事。

    她从袖中取出一信封。

    “入秋之后,你若当真能进工部,这会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