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白河驿站门口。

    皇子府派来迎接的马车一早便等在路边,两匹黑鬃马不停用蹄刨着地,像是已不耐烦了。

    三个和尚各自背着行囊,和牧白、苏墨一同踏出门槛。

    两边互相寒暄了几句“就此别过”,“一路顺风”,苏墨便上了马车。

    牧白跟着钻进去,听见小和尚在后头笑嘻嘻地说:“踏雪哥哥,有空来空谷寺找我们玩儿呀。”

    他回过头,认真道:“好,有空一定去。”

    车帘放下,车夫一扬马鞭,喊了声:“驾——”

    马车扬长而去。

    牧白掀起车厢一侧小窗的帘探头出去,仍能看见小和尚在原地朝自己挥手,空彦和空圆也注视着这边。

    他弯起眼一笑,缩回车厢里,笑容消失,整个人忽地蔫了下来。

    苏墨余光瞥见牧白神色,轻轻牵住他的手,问:“怎么了?”

    牧白摇摇头,只说:“我好长时间没回青莲谷了。”

    大约身体虚弱不能动,他又不甘心如死水般瘫着,这两日情绪便异常活跃。

    昨日与白鹤老人道别,便叫他想起自己的师父,看见空谷寺三个师兄弟之间的相处,又挂念起师姐们。

    仔细一想,竟已离开青莲谷大半年了。

    苏墨轻声道:“过阵子得了空,我陪你回去一趟。”

    牧白便问:“回皇都以后,有什么安排么?”

    苏墨说:“回去以后,先好生歇两天,等你身子好些了,我带你去拜访彭大人,还有七皇子。”

    皇都中,在悬赏名单上的大臣已被牧白端了两个,其他的于他而言潜入也很轻松。

    只有彭大人在朝中位高权重,府邸戒备虽没有伽蓝的魏丞相那么森严,但在不熟路的情况下,冒然潜入仍有一定风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