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见她不再为难娴妃,略微松了眉,紧着让身边的嬷嬷扶着不情不愿的娴妃回宫受罚。

    这才又开口说道,“今早儿你们来,哀家也有些话想与你们说。”

    “你们大略也知道些,眼下就是秀女采选,年关前又会有一些新入的妃嫔贵人,充盈后宫,为皇帝开枝散叶。你们是这宫里的老人了,也陪着皇帝许久,别想岔了,采选若有什么事要照拂的,都帮衬着点。别耍小性子,明里暗里给秀女使绊子。”

    太后环视一圈,语气凌厉了些,“哀家丑话扔前头,但凡发现哪宫主子动了龌龊的心思,哀家绝不轻饶!”

    太后这番话,说是告诫,实则是敲打。

    至于这敲打对象,便是那坐上上首攸缓喝着茶的某位。

    前些次的秀女参选,性子温顺的、知书达理的、长相绝佳的、才情上等的,但凡势头不错的,几乎都被她给拔得一干二净,连初选的名都没呈上来。

    见她还一副泰然自若的摆弄着茶壶,像是没听进去,太后脸色沉了沉,“贵妃,你怎么看?”

    嗯?

    听见有人点了她,千晚回神,将茶壶搁在桌上,看了过去,应道,“太后说得极是。”

    太后明显噎了噎,“那便好。”

    千晚指尖搭在茶壶盖上,敛眉看着泛起涟漪的茶水,遮住眼底深处的讥诮。

    原来今日这问安就是想着敲打她,别让她出手祸害了那些个水嫩嫩的秀女……

    姑奶奶哪来的这个闲心。

    至于那掌六宫权,还是早日扔了为好,劳心劳神的算计这个,算计那个,结果那实权都握在这母子俩手里,身边的人也都被换了个七八,真是可笑。

    千晚灌了口茶,见太后每日例行训话说完了,便起身行了个礼,搭着掌事太监的手就退安了。

    让一众宫妃和太后都有些回不过神来。

    这个时辰,皇上极有可能过来,这事儿几乎是心照不宣。平日里贵妃娘娘都是在这守着,赖到午膳时分才走,就为了堵住皇上,叙叙情谊。

    今儿个……居然这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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