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顾气糊涂了,拿出一枚金币对准祝宵的脑门就扔了过去。

    祝宵伸手捞过,放在指缝间翻玩,小白骨似乎很有些家底啊,金币说扔就扔的,再来一些他也不介意的。

    班顾阴沉沉地盯着祝宵,半晌,飘过去把金币给拿了回来。

    祝宵干咳一声,咕哝:“还挺小气的。”

    一直沉默的陆城忽然笑了一了,他的脸色古怪,沉淀着让人捉摸不透的迷离,像是不敢置信,像是受到了愚弄,又像是沙漠行人看到触手可及之处的一捧混浊满是泥沙的脏水,既渴望又抗拒。

    “不死之骨,不应该是刑天遗骨吗?为什么会是班顾?”陆城的语气里充满足了压抑。

    “不是。不死之骨应该是凡间人死后所化。”原伽摇了摇头,“你怎么会认为不死之骨指的刑天遗骨?刑天遗骨,是刑天被黄帝埋起来的头颅,刑天虽然有不死战神之说,那不过是名称上的褒称。”

    陆城嗓子有点干涩:“马王堆帛书里有记刑天之说,说他是蚩尤的的战将,恶战中,断头则不死,执干戚战不止……不死之骨的说法,就是浴血而化……”

    “陆城,你在挣扎什么?”原伽不解,“你搞错了,刑天遗骨和不死之骨没有关系,完全是两码事,”

    陆城哑然,闭了闭眼:“操。给我支烟。”

    祝宵默默地将抖出一支烟,递到他手上。陆城的手有些发抖,点了几次,没点着,也没了抽的心思,将烟揉碎扔在垃圾桶,站起来:“我出去走走。”看眼想跟上来的班顾,“你让原伽帮你看看心脏……不要跟出来。”

    班顾幽深的双眸不明所以地看着陆场,不懂他为什么忽然不大高兴,闷闷地想:陆城好像是有很多秘密,自己对他一无所知。

    祝宵:“我去看看。”

    班顾看着俩人的背影:“陆城是活的吗?”

    “是。”原伽答,“他当然是活的。”

    “像普通人那样,出生,长大,再死掉的那种?”

    原伽点了下头:“是。”

    “噢。”班顾低下头,但他还是觉得有什么不对,坐在办公桌上看了看外面几不可见的月光,无意识地晃了晃两条腿。其实,这个世界对他来说除了万古不变的日月星辰,其它的,他都很陌生,陆城……陆城还是有点熟悉的,“陆城……”

    “其实你不用太在意他。”原伽平静地说。

    班顾满含怨气地转过身看着原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