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接夏凌川的事情进度飞快,这本是一件令人欣喜的事情,但不知为何,谢寒山在看到合同后,最先感觉到的不是喜悦,而是翻涌不止的气愤和恼怒。

    人在情绪波动的时候会引起心跳的加速,谢寒山抚上胸口,随即不安地发现,自己的心率开始节节攀升,到达了一个可以称得上是心悸的程度。

    同时,好像又有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程子钊那个大傻逼,动作那么快干嘛!’

    错觉,这个是错觉吧……

    ‘错觉个鬼!你,能听见我的声音吧!’

    谢寒山倒抽一口冷气,引来了身旁司机的侧目。

    “蒋少爷,怎么了。”

    “没、没什么。”

    谢寒山强装镇定,但脱口而出的嗓音却是颤抖的。

    “王师傅麻烦你开得快点,我突然想起来今天我没吃药。”

    ‘吃什么药?不许吃!不许吃你听到没?’

    谢寒山也顾不得回复程子钊的消息了,他放下手机,捂住耳朵,紧闭双眼靠上车窗。王司机看他眉头紧促、好像在忍耐什么的样子,吓得魂都要飞出来了,急忙提速往蒋宅飞驰而去。

    因为谢寒山的状况,半小时的车程被强行压缩到了一刻钟,到家后,谢寒山拒绝了王司机的帮忙,一个人踉跄着下了车。

    真正的蒋宅位于市郊,平时谢寒山都住在市区的高档公寓里。

    夜深了,欧式的公寓大厅仍然开着明亮的灯光,这让谢寒山心中莫名多了些安定的感觉。他步履匆匆地进入电梯,按下23楼的按钮。

    似乎是想要回家的意志太过坚决,这一路上,谢寒山的脑内十分安静,他只能听见自己略显急促的呼吸声,和依旧没有慢下来的心跳声。

    咚、咚、咚、咚——

    谢寒山闭上眼,深呼吸了一口气。

    要说他穿书过来后最害怕的事是什么,那绝对是被蒋令秋这个壳子自带的精神疾病掌控,所以在穿越过来的前几天,他一直按着之前翻到的医嘱每日按时服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