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骄阳似火,灼/热得令人难耐,汗水缓缓从额角滑至下巴,随后一滴一滴地坠入地面,衣衫的背面也早已湿濡,紧贴着肌肤,白皙若隐若现。

    转瞬间,八月来临。

    这些日子以来,郁晨曦天天都准时抵达装修现场,没有一天例外,就好像自己也是这儿的员工,需要在规定的时间到场,而后打卡,这样才完成一□□程的第一步。

    而他的工作,就是在一旁安静地坐着,偶尔会因为新家具运送过来而感到异常兴/奋。

    眸子都粹了水晶似地,在灯光下,剔透又熠熠生辉。

    渐渐地,杭昼也习惯了他的存在,总觉得当自己在做事时,身旁就得坐着一个乖巧的男人,而那个男人总会睁着澄澈的眸子望着自己,好比清泉在浸润他,帮他消散暑气。

    甚至到了后来,只要时间一到,他就会下意识把视线扫向门口。

    看见人来了,总会松了一口气,心慢慢安定下来;没见到人影,反倒哪儿都不对劲,隐隐烦躁。

    自郁家的单子正式开工后,杭昼已经有好一阵子没有去工作室,导致卓明树“相思病”发作,按捺不住了。

    这不,才刚到下班的时间,电话就跟掐了时间一样响了起来。

    “昼哥。”卓明树的大嗓门从手机里传了出来,让郁晨曦不由看了过去,“来喝几杯不?”

    闻言,杭昼依旧面无表情,吊着眼皮,姿态极为慵懒,然后淡淡地反问一句:“我什么时候跟你去过了?”问这,不就是问废话?

    卓明树语塞了半晌,“嘶”了一声,“别这样么,昼哥,都有一阵子没见到了,来喝一杯又不为过。”再说了,都是奔三老男人了,总得有生之年来一回夜间生活吧。

    杭昼没有回应。

    那头的卓明树也不气馁,继续嚷嚷,试图说服他昼哥,“何况啊,昼哥,你别忘恩负义啊!这次的单子还是我帮你和耿黎谈了好久的……”

    杭昼全程不发一语,权当噪音听。

    反倒是郁晨曦眼眸有着明晃晃的好奇和懵懂,看上去晶亮晶亮的,而在听到卓明树吼出一句“这次保证去的是清吧”时,目光一滞,旋即闪烁着异样的光亮。

    杭昼似有所感地扭头,对上那双明亮的丹凤眼,嘴巴像是有自己的意识似地,不由自主地就问出一句:“想去?”

    随着这短短两个字,不仅让他自己愣住了,也让电话那头的卓明树瞬间止住了声。

    场面一时间仿佛按了暂停,止住了声音,也停了所有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