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不对,自己又不是鸡,这比喻真是的……

    甄风的起床气大到要掀翻屋顶,就像昨夜加了黑火药的面粉房。以往自己势弱,面上需要委曲求全,现在没必要对她那般客气了。

    “不见!让她滚蛋!”这么大冷的天,甄风打了个寒战又躲到被窝去。

    江临仙的脚步声离开没多久,又回来了。

    “大哥,柳妈妈说她是专程来道歉的,一定打不还手,骂不还口。”

    江临仙的声音怎么听着那么有内涵,充满了阴险的恶趣味?多好的一个小伙子啊,难道是到了江宁这座繁华的城市、秦淮河畔学坏了?肯定不是跟着自己学的……

    被江临仙来回叫早,加上这么恶趣味的事情,甄风的睡意跑到了爪哇国了。

    磨磨蹭蹭地起床穿好衣服来到前厅,此时前厅就剩马丁和张确守着。柳妈妈顶着个黑眼圈恭恭敬敬地站在那里等着,看到甄风来了,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容。

    “黄……柳妈妈,这么早来望江楼赶集呢?我们又不是出来卖的……”怼人不倦甄怼怼上线了。

    “甄掌柜,甄公子,别拿妾身开玩笑了,妾身此次前来确实是带着十二分的诚意前来为之前妾身的无礼道歉,往后花间楼与望江楼,哦,还有江清馆、新梨园,只要是公子的产业,妾身和花间楼一定吸取教训、退避三舍,不争、不抢、不害人。还请公子大人不记小人过,把以往的不快揭过去,重头再来……哦,对了,妾身说了这么多竟忘了最重要的。”柳妈妈媚笑地说着,朝门外招呼:“快把礼物抬进来。”

    一群护卫抬着箱子鱼贯而入,只是脸色都有些尴尬,毕竟没人知道为何花间楼要像望江楼低头。箱子堆满了布匹鞋帽,有数十匹之多,还有一件貂皮大衣,看那毛色实属上乘。

    “公子大才,许多物件都不缺。妾身想着楼里孩子不少,这转眼就要过年了,便拿了些新鲜花色的布给大家添置一身新衣裳,图个喜庆。这身大衣则是给公子,也只有公子这样俊秀身姿样貌,这样的大衣才能显得风度翩翩。”

    甄风心里有些发毛,这完全是反过来了:以前叫人家牛夫人,现在叫人家小甜甜。不知道演的哪一出好戏。

    “柳妈妈,我这里好像不是寺院,不需要施主们布施衣裳鞋履吧。”

    “公子说笑了,妾身只是聊表心意,许多东西怕公子看不上眼,只好送些寻常用的。”

    “柳妈妈来得这么突然,态度这么诚恳,不知是不是吃错了甚么药?”

    柳妈妈确实做到了“骂不还口”,脸上还是笑意盈盈:“瞧公子说的,昨夜新梨园之事幕后操盘之人,别人不知,妾身还能不知吗?如今公子要才华有才华,要通天能通天,妾身再不幡然醒悟,还等着过年不成?”

    柳妈妈一路吹捧,一路高歌,将她数十年的欢场经验运用得淋漓尽致,直到甄风再三表示以后双方冰释前嫌、合作共赢,柳妈妈方才告辞出门。

    “风哥儿,你真要答应柳妈妈冰释前嫌了?其他人不知道,我还能不知道柳妈妈的真实性子,今天实在太出乎意料了。”

    “我信了她的鬼了,实际上是我看不懂柳妈妈这一出好戏啊……你觉得我要不答应,她是不是今晚就要赖在这里不走了?那我就安排她去你屋里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