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先将念儿小姐带回去再说,她想通了,自然就会原谅了。凌伯打断詹楚楚的话,已经将念儿打横抱了起来,此时的念儿微眯着眼,正陷入昏迷当中,他不忍看小姐这般纠结为难,便只有对小小姐无礼了,小小姐醒后,便是怎样罚他,他都一律承受。

    詹楚楚叹了口气,大步上前,将念儿从凌伯的手上接过来,念儿十四岁的身体,让她抱起来分外吃力,但是,詹楚楚却依旧忍着,“念儿,娘对不起,以后娘会尽力弥补。”

    “我……恨……恨,不要再叫我念儿,我不要……不要……叫这个名字!”被詹楚楚抱着,昏迷之前的念儿艰难却坚定的说出了这一句话,每一个字都让詹楚楚心中如被针刺着一般。

    念儿说出这一句话,便彻底的昏厥了过去,詹楚楚看着怀中的女儿,一滴清泪从脸颊上滑下,咬牙道,“好,以后不叫这个名字了,等醒了,喜欢什么名字,便告诉娘,娘都依,孩子,别恨娘啊!”

    她这一生的几个孩子中,已经有一个恨她入骨的了,她哪里还有能力去承受另外一个孩子的恨?

    “咱们回家,娘带离开这里,离开东秦国,娘会给新的生活,让忘记这一切,忘记娘对的残忍,忘记对娘的恨。”詹楚楚轻抚着女儿的脸颊,怜惜的道,吃力的抱着她上了马车,让她靠在自己的怀中,便对着马车之外的凌伯道,“回北燕,立刻回北燕!”

    离开北燕十多年,是该回去的时候了,翔哥,回了北燕,楚楚便可以到的墓前,亲自祭拜了!

    凌伯怜惜的看了看身后,虽然被帘子挡住了视线,但他却能想象得出小姐此刻的表情,北燕,那是小姐的出生地,同样也是小姐的痛苦之源啊!

    叹息的摇了摇头,凌伯看了一眼在马车下的方丈,二人一个视线交汇,凌伯对着方丈道,“我会照顾好小姐和小小姐,这边就靠了。”

    “放心,我还应付得来。”说罢,方丈转身面对着马车后面,“小姐,属下在东秦这边等候小姐的消息,属下永远都是小姐的人。”

    马车内没有传出詹楚楚的声音,凌伯眸光微敛,驾着马车,朝着北燕的方向而去……

    安平侯府被烧成灰烬,有说安平侯爷已经死在了大火之中,也有说在乱葬岗发现了安平侯爷的尸体,甚至还有说安平侯爷死在山中,被猛兽撕碎了身体,尸骨无存,对于安平侯爷,众说纷纭,但所有的都有一个特点,那安平侯爷已经死了。

    安平侯本是世袭爵位,照理说安平侯爷死了,便会由他的子嗣继承爵位,虽然没有嫡出的儿子,但安洛枫却是安平侯府的长子,虽是庶出,但在这样的情况下,也该是他继承爵位。

    当年,因为杨木欢的墓无故被掘,安平侯爷没有什么维护的动作,安平侯府大公子安洛枫和安平侯爷大吵了一架,便搬出了安平侯府,自立门户。

    安洛枫在朝中混的倒也不错,若是能够继承安平侯爷的爵位,那么就是锦上添花了,可是,皇上赐封爵位之时,安洛枫却是拒绝接受,说是他当年出安平侯府之时,便已经和安平侯府划清界限,对于安平侯爷的爵位,他丝毫都没有念想。

    这番拒绝倒是让人大吃一惊,这好歹也是一个世袭的爵位,他竟然都不爱,当下,许多官员都对他大加赞赏,就连皇上也对这个安平侯府庶出的儿子另眼相待。

    安洛枫一贯笑着接受,谁又知道他心中也甚是惋惜,事实上,他如何不想继承爵位呢?只是,世人却不知道,他不愿继承爵位,完是因为,若是继承了安平侯爷的爵位,那就无疑是继承了安平侯府所有的债务。

    在安平侯府被烧后的几天,他收到一封神秘来信,信上告诉他,安平侯府如今已经是一个空架子,不但是空架子,名下的产业每一个都承担着巨额的债务,若是他要继承,就会连带着将所有的债务都继承下来。

    那样的话,或许他刚承袭爵位的第一天,便会有债主找上门。

    安洛枫本来是不信的,他凭借之前和安平侯府名下产业中的各个管事的旧情,暗中试探,得到的消息和信上所说的如出一辙,这下子,这么庞大的债务压在安平侯爷这个爵位之上,对他来说,不就是一个烫手山芋么?他又不是傻了,才不会去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