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正德看着眼前低头抚琴的女子,她长睫低垂,玉手轻抬,琵琶半掩着娇艳面容,不经意间便是万般妩媚。他不由得眼睛一亮,微微一抬手,示意她停下,唤道:“你且过来。”

    白妙卿只得停了手,抱着琵琶缓缓步至孟正德桌案前,朝他福了福身子道:“孟大人。”

    孟正德眯着眼睛道:“把你的手拿上来我瞧瞧。”

    白妙卿闻言,却并未依言照做,只是淡淡道:“妙卿的手生的丑,大人还是别看了。”

    孟正德却不依不饶,一双狭长的眼睛直直地盯着她的手瞧,“我让你拿上来,你照做就是了。”

    沈清河站在正堂外的院里,见孟正德突然唤了白妙卿过去,便知他没存什么好心思。听得他要看白妙卿的手,沈清河淡淡拧眉,这孟正德素有风流名声在外,如今定是对白妙卿起了那样的心思了。

    思及此处,他抬手唤过一旁侍卫,低声吩咐道:“你拿着我的令牌进去,就说容安将军沈清河有要紧事问他,让他即刻出来回话。”

    孟正德一门心思扑在这歌舞上头,根本没注意到沈清河是跟着萧然一块来的,听了侍卫的话,他连忙站起身来,撩起长衫就朝院中急急走去。

    萧然一个小小少卿,他是不放在眼里的,但这容安将军他却是不敢得罪。

    孟正德一走,堂内便只剩下了白妙卿和萧然二人。白妙卿连忙站起身,朝萧然福身道:“见过萧少卿。”

    “白姑娘不必多礼。”萧然笑着摆摆手,“今日本是奉陛下之命来向孟大人问话,不想竟这般巧,白姑娘也在这儿。”

    白妙卿浅笑道:“难得遇上萧少卿,妙卿正好有事相问。”

    萧然忙道:“姑娘尽管问就是,不必客气。”

    白妙卿往堂外望了几眼,确定无人进来后,方压低了声音道:“萧少卿曾说过,我养父母脖颈上的刀痕有些不同寻常,不知萧少卿可否将那刀痕……与刀口比对过?”

    萧然想了半晌,才道:“当时因孙氏夫妇家中被翻的一团糟,大理寺便断定是桩盗窃案,将嫌犯锁定在了附近的几户邻居之中。我已带人将他们家中刀具全部收缴,一一与那刀口进行比对,却都对不上。”

    白妙卿摇了摇头,道:“萧少卿既说那刀口非比寻常,自然就不能拿寻常的刀具去比对。”

    萧然眸光一亮,忙追问道:“白姑娘的意思是?”

    白妙卿又往萧然跟前凑近了些,低声说道:“我瞧着郑玢大人的那把金纹刀就很是不同寻常,不知萧少卿……有没有拿那把刀去比对过呢?”

    听得金纹刀三个字,萧然浑身上下登时一颤,连忙摇头道:“白姑娘,且不说郑大人根本没有杀人的嫌疑,那把金纹刀是御赐之物,谁敢去要?”

    白妙卿却固执地看着他道:“只要将那把金纹刀的刀口与我养父母脖颈上的刀痕进行比对,便可知他究竟有没有嫌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