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是铁胆,一进来,就被眼前的景象给惊傻了。怔愣愣的望着眼前的情景,就连令狐绝对他的喊话都没听到。

    令狐绝急了,以铁胆的境界,不用试,他都知道,光这股疆域内的寒气就足以要他的命。身影横移,可他一动,那浩荡威猛的力量又出现了,“呼”的被甩了出去,这一次,摔得特别的重。

    中年人红钻似的双瞳一寒,单手一引,一股血瀑强劲而又凶狂的朝铁胆冲去。铁胆也反应过来,可已经有些面无人色,他慌乱的高跃,想避开迎面冲来的血瀑。

    可他错估了疆域赋予这些血瀑的能力,虽然不像萦绕在烈炎和令狐绝周遭的无形气息那么强大,但也不是好应付的。双腿己忽然一紧,似被一条力大无穷的巨蟒缠咬住,“呼”的拖向血雾之内。

    一进就是死。意念有如闪电在令狐绝脑海里一掠,己不及再做任何分判,直接瞬移。这瞬移本来是他准备实行致命一击时才施展的,可现在已顾不得那么许多了。

    瞬移中的令狐绝切贴的感觉到那些气息之力带来的空间震荡,可幸好,这瞬移是水灵母附带的神通,需要的只是他的魔力。在身影显现的那一刻,那么巧妙不过的一把抓着铁胆的后领,以体表的净化气息逼退缠绕上来的血瀑,大吼一声,身形再度拔空,可那股无形的气息力量再度出现了,似隐现着不可抗拒的妖魔再度把他击飞出去。

    令狐绝己感到力竭神疲了,他护住另一个沉重的身体。在空中迅速的打起转来。可这时。令他。令那个中年人都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在他左肋下的铁胆眼眸一寒,骤而缩曲,猛插令狐绝的胸口,他的右手在极短的距离里划过一抹弧光,那是套着手指上两枚蓝闪闪的三角形钢锥带起的残影。

    变异是如此突兀,又在如此接近的距离下。令狐绝根本就来不及躲,他闷哼一声。抛洒两溜赤漓漓的鲜血倒翻出去,胸口处,多了俩个淌有血水的细小浅洞外,肌肉也是一片蓝紫。

    几乎没有任何的犹豫,铁胆暗藏在袖中的卷轴打开,迸射出一道耀眼的光辉挡住四周席卷上来的血气,整个人倏地后跃,落地后,没有任何迟疑的倒射,瞬间就消失于甬道口。

    怎么会这样?摔落在地的令狐绝躺着。心绪激动,神智微蒙。双瞳凄迷的仰视,如陷在一个噩梦般的思维中。他已经忘记思考,也不会思考。

    “阿绝哥哥,你怎么样了?”思思带有哭腔的语调在灵台内浮现。如果此刻,她能出来,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出来。可现在,她受禁制所困,出不来。她只能在抵御四周血气的同时,竭力净化着令狐绝体内蔓延的毒素。

    这声音让令狐绝清醒过来,眼帘中透出的神色,任谁也能感受到无比的悲痛,愤怒,痛恨,而又这般令人颤惊!这是一个人对一件事的恨到极点时的表现,不能用任何方法隐瞒,因为,这是出自内心的最直接,最强烈的感受。

    自从他记事起,无数惨厉的杀戮,血腥,甚至都不能让他眉头皱一下,但是,被自己一个拼命所救的人暗杀,却让他有种超乎寻常的愤怒。这不是对他一个人的背叛,这是对他最珍惜,也认为是最美好的一种情感的背叛。

    于是,他愤怒了,怨恨了,老实说,如果没有这毒素,铁胆给他造成的伤害并不深,可他的心伤了!

    而身影已经很是模糊的中年人却笑了,他本来以为自己败局已定,想不到会有如此令人匪夷所思的转变,这让他又看到了希望。

    集中所有疆域的残余力量,把陷入疯狂的烈炎团团包裹起来。中年人鬼魅般的身影横移过来,现在,是他夺取令狐绝肉身最好的时机。

    愤怒让令狐绝想明白一些事情,怨恨也让他记起一些往事。往事中,有个和眼前一幕似曾相似的片段浮现。留给他思考的时间可以说极短,在刹那间,反应纯凭直觉,意志决定力量,在一种心和神的连锁翻滚后,他站了起来,在站起来的霎时,用剩余的斗气逼出了太阳神弓。

    当璀璨夺目的弑皇箭对准中年人的时候,中年人发出一声尖锐而恐怖的长叫,又似绷得太紧的琴弦,骤然中断,他模糊的身躯在摇晃,目光恐惧的盯视着太阳神弓,语声颤抖而低弱:“你,你怎么有?”

    就像一个魔神,一个没有任何情感的魔神,令狐绝冷冷地道:“收起这不属于你的疆域,否则让你魂飞魄散。”

    几乎没有任何的迟疑,中年人口中念念有词,像冥冥中来了一股绝大吸力,室内弥漫的血气瞬间翻滚成一团,用肉眼几乎难辨的速度缩回血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