帅帐外,令狐绝等人已经陷入了重围中,数百名身穿沙黄色盔甲的士兵从四周的帐篷里蜂拥而出,一个个右手持刀,左手举盾,盾面上还刻有獠牙突出的狮面像,在红色魔晶光照耀下,更显狰狞兽意之感。

    用枪挑飞一名冲上来的敌兵后,令狐绝后撤几步,手顺着枪杆往上滑,在离枪尖30公分处用力一握,横拦胸前,压低声音对跟在后面的曼丝和其他血鹰道,“这些都是南宫复的亲兵,大家不可轻敌。”

    “杀了这些杂碎。”正面的四个敌兵狂吼着,把手中的刀举了起来,刀很弯,宛如一勾冰冷的下弦月,在后面伙伴海一样的杀声中狂卷而出。

    “找死。”令狐绝的嘴唇紧抿着,左脚轻旋,荡起一片沙雾。在那几名士兵下意识的后撤中,黑龙枪宛如从虚无界里伸出的锁魂鬼手。穿过了盾阵的缝隙,蜻蜓点水般在那四名士兵的喉结处轻轻一抹后恢复了原来的姿势,动作快的仿佛他根本就没有动过。

    “啪。”那四名士兵手中的弯刀仿佛约好了般同时掉了,随即人也软软地倒在沙地上,几滴血珠这时才从喉结处渗出。

    “啊——————”更多的敌兵似排山倒海般扑了上来,狂嚣着,刀气如勾勾冷月般飞舞,盾影似层层铁叶般回旋,可令狐绝他们也不是吃素的,枪气纵横如天河倒悬,刀芒闪烁似幽森鬼眼,尤其是曼丝的鬼刺,更是飘忽的没有一点轨迹,在一阵“叮叮啪啪”的金铁交击声后,数十个敌兵横尸当场,命丧黄泉。

    没有一丝的停顿,新一轮的混战又开始了。近百个敌兵用手中的盾牌组成一个大的圆阵,把弯刀插入盾阵结合的缝隙,宛如刺猬毛皮上一根根突起来的刺,围着令狐绝等人旋转起来,而且越转越快。而其他的士兵则围在盾阵的后面,弯刀敲击着盾面上突出的獠牙,合着口中发出的诡异叫声,给人一阵惊心动魄的压力。

    而血鹰呢,在令狐绝的暗示下,也摆出了有点残缺的魔蝎阵。背靠着背,刀尖朝外。每个人的双眸都是死死的盯着旋转的盾阵,一刻都不敢放松,

    图鸣双手把刀斜举过胸前,肘往后移,唇轻吐着气,掠过刀面,轻声的问道,“老大,这是什么阵法?”

    摇了摇头,令狐绝把他的全部心神都投入到眼前令人眼花缭乱的盾影中,他感觉到,在这旋转的盾影中,在这有规律的敲击声中,一定暗藏着某种杀机。

    他在等这种杀机的出现。

    果然,他眼前的纱土隆起几个小小的坡度,并飞速的朝他移近。“当下脚下。”令狐绝大吼一声,跃起五尺,黑龙枪猛着朝下一划,一股猛烈的枪气宛如快刀宰乱麻般割破了沙层。

    几乎同时,圆形的盾阵如梅花落瓣猛然散开,一个个盾牌如飞舞的旋片般朝令狐绝等人飞来,原本平整的盾沿上已突起了一片片寒光闪闪的利刃。

    敌人的动作实在变化的太快,快的让身经百战的血鹰们都没有反应过来,一个,两个,三个——在噗噗的割肉切骨声中,有几个血鹰倒下了。

    一个血鹰想挣扎的站起来,“哗。”沙尘纷飞,一个人影从沙地里窜了出来,举着一把同样的弯刀,“唰”的一声刺进了那名血鹰的胸口。

    离那个血鹰最近是图鸣,他刚刚躲过三面旋转飞来的盾牌,踢断两柄从沙地里刺出来的弯刀,刚回头,就看到了这种情形。“韦斯利。”图鸣大喊着,虎目含泪,他只觉得有一股热血从他的胸口直接冲上了他的脑门,让他的意识只停留在刚才那名敌兵刺中韦斯利的那一刻。

    疯了,他是有点疯了,悍不畏死的扑了上去。猎刀划出一道残忍含泪的圆弧,用胸口那一股澎湃的悲愤大吼道,“拿命来。”

    那名刺中韦斯利的士兵可没有那么傻,身影在半空中一顿,猛的扑向沙地,刹眼间,就消失不见。

    “这下我可立功了。”那名躲入沙地的士兵心中暗喜,他吸了口气,准备往另外一个方向潜去。可他高兴的实在太早了,一杆枪,一杆黑色的枪直插而下,把他死死的钉在了沙底。

    看着顺着枪杆冒出来的血花,令狐绝的脸更冷了,他侧转身,挑起几面飞来的盾牌,大吼道,“我们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