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被绑住手脚欺辱的惨况还历历在目。看着像只小动物一样,钻在自己怀里的少女,云镜闭上眼,平复住心神。不一会儿,这两个昨天还你死我活的仇敌,竟默契地相继沉沉睡去。

    第二天日晒三竿的时候,周瑶才睁开眼。一看更漏都已快巳时了(9点)。

    身边无人,她起身缓了缓,从柜子里换好衣服,再用昨日的残水随意洗漱了番。

    打开门,外头袭来一股热浪。热虽热,却是个万里无云的好天。

    “饿坏了吧,快去灶间盛粥。大清早,叫卖包点的来过了。有你最爱的叉烧。”

    一株苍翠绿荫正遮着院中一角,钱老爹正蹲着摘菜。

    “好,谢谢爹!”

    周瑶刚要问他们吃了没,就听门外有劈柴声。她走过去一看,果然是云镜在劈柴。那件青灰色的新衣已经半边湿透,满头满脸都是汗。

    这么热的天,怎不找个阴凉的地?她快步走过去,夺过斧子:“仔细晒坏了,走,去换件衣服喝口水,我们去县城。”

    拉着云镜的手经过院子的时候,周瑶看了眼她爹,想说什么,还是没有开口。

    到厨间,蒸笼里煨着两个白胖的大包子。拿油纸一包,就去翻籍契。

    找了半天,云镜换好了衣服,过来问她,可还是没有踪影。

    周瑶让他坐了,分了个包子与他:“劈柴太累了,以后你不要做。早饭吃了什么?”

    其实这世界力气活还是男子做的多,云镜几年来粗活做惯了,晒着干活,也不头晕。

    不过他还是扶着头,啃着包子,声音微弱地说:“早起洗了衣服后,喝过点粥了。不知怎的,现在有些晕。”

    听了这话,周瑶怕他累得低血糖,又把手里包子掰了一半递过去。心想自己垫下,一会儿出去再吃。

    她三两口吞了那半个叉烧包,递了杯凉水给云镜:“你这里坐坐,一会儿我们就走。”

    说完话,周瑶又走回院中,蹲下身陪着钱同摘菜。

    “去去,爹一个人行。你玩去。”

    她笑笑,手上动作不停:“籍契放哪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