佣金在这里奇贵,要抽十分之一。那老经纪这一单做完,三年都不愁吃喝了。

    两下里算好了,共是1925两。

    见了那张3千两的票子,老经纪也是习以为常了。她一早准备了两张5百两的票子。生意坐久了,也熟门熟路了。若是再上一个台阶的宅子,对上一万两的票子,那她可就没有找钱了。

    可她刚喜笑颜开地要签书交易,就听那看似豪气的女公子说:“大娘,我正要去银庄存钱。索性您带我们去家最大的,把事情一同办了。”

    老经纪心道这小姑娘看着稚嫩随性,却好生稳重,大事上如此不含糊。她今日大赚了一笔,也不嫌麻烦,便笑说:“巧了,老身正好也要去趟那顺通银庄呢。”

    三人锁了门,步行不过一刻,就到了位于山塘街南端的顺通银庄。这顺通号前朝就已发家,票号遍布南北,听说官家的事也经手呢。说句不好的,就是大盛朝没了,它都倒不了的。

    银庄见是大主顾,便给了个雅间,专挑了个伶俐丫头伺候着。笔墨纸砚,瓜果茶点,一应俱全。云镜心里感叹,真就是差个唱曲吹奏的,就全齐活了。

    文书签订。那江老经纪喜滋滋地存了一千二百两银票。周瑶盘算着后面的用度,存了八百两,另外整数的二百两,她怕银票容易掉,就想拿银锭子。

    江经纪见了,好意出言:“我看您后头置办家事,要上50两大钱,拿票子好使。”

    周瑶说了心中忧虑,她又笑笑:“女公子有所不知,这顺通票子一式两份。便是遗失了,只尽快来报备就是。倘使有人冒领,后头察觉,他所有分号都不会再收,定要拿住贼人才罢。”

    “难怪,盛朝不过百年,这家票号却传了十几代。”云镜点头,他幼时在宫里,便已听父亲说过。

    明白之后,周瑶最后开户,按了手印,描了画像。存8百两定期,又换了四张50两的票子,和一袋散碎银子。

    出了票号的门,江老经纪热情地要帮他们搬家。

    “谢过了,我们也只有些贴身细软。天气暑热,江经纪也早些回去休息吧。”周瑶客气地说着漂亮话。

    那老经纪也正急着回去加菜,她对这丫头的纯良稳重颇为喜欢。

    “莫叫经纪了,喊老身江大娘便是。周丫头,我家就在那宅子再后头的巷子里,往后有事,只管招呼。”

    两厢里散了后,周云二人又废了两个时辰,收拾停当,把家从客栈搬去了新宅子。春晖楼的掌柜的也算好说话,见他们只住了一晚,主动退了18两银子,也不含糊。

    云镜知道她治病辛苦,几乎承担了所有搬运和打扫的重活。索性老经纪并不欺他们,这宅子的确是刚搬走人家,就连厨房炒菜的铲子都是现成的。炎炎夏日,这第一晚,就是不买被子,拿衣服盖了,也可以将就了。

    念着出来两日,周家父母要忧心。周瑶还是决定回去一趟。云镜会意,自拿了些碎银子,和陪着周瑶在街口租了驴车,便分头行事。

    到家的时候,她娘周宛思恰好没有公务,两个正坐在门首吃晚饭。见了女儿,周宛思面沉如水:“你翅膀硬了,都不要爹娘了,再回来作甚,往后,一个子我也不会留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