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灵予却第一时间拿出手机翻课表,他记得鹿科班今天也有“兽化社会学”。

    果然。

    自己这边是上午的三四节课,路祈那边是下午的一二节课。

    如果鹿科班的课也取消,那么下午一二节课的时间,也符合自己有课而路祈没课。

    胡灵予眉头深锁,不自觉将拇指抵到下唇,不会真这么邪门?仿佛老天爷故意搞了个特殊标记来提醒你,看见没,就是今天。

    七年前的今天李老师到底有没有生病请假?胡灵予努力回忆、绞尽脑汁、苦思冥想……算了,别和自己过不去了。

    中午十二点半,学校食堂附近一块公共展示牌后。

    胡灵予一边盯着食堂出口,一边跟班长廉荫讲电话:“真的……我也不知道,就是突然肚子疼……不用不用,我自己能去校医院,就是……下午的头两节课恐怕要请假……”

    挂上电话,胡灵予心情复杂地叹口气。

    别人都是为爱撒谎,他是为恨翘课。

    路祈,你最好今天就被揍,别让我失望。

    刺眼日光下,一个小脑袋从展示牌后面探出来,像钻出洞穴的狐狸,警惕地盯着不远处。

    展示牌遮住了大半阳光,只一束落在胡灵予左肩,没两分钟,就晒得肩头发烫。

    夏天真的来了。

    路祈也来了。从食堂出来的他没回宿舍,而是去往飞跳球场的方向。

    刚吃完饭就打球?胡灵予疑惑跟上。

    那么多树荫,路祈偏偏走在太阳底下。正午日光的影子很短,从胡灵予这里看过去,像在跟着一个没有影子的人。

    望着那颀长背影,胡灵予不知怎的,忽然生出一种很荒诞的想法。路祈不走树荫,不是想晒太阳,而是在和烈日对抗。

    不知不觉到了秋鹜湖。

    路祈的脚步没有任何变化,仿佛满目湖光都与他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