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玄轻蹙了一下眉头,淡淡地道:“等这个案子结了,朕再听你说,现在以案子为主。”

    拓拔明烟咬着唇,眼框又含了泪,她见殷玄铁定了心拒绝与她交谈,她只得转头看向聂北,说道:“我没有认为是谁,我只是觉得聂大人这个案子断的太诡异了,心里有疑问罢了,我不懂断案,聂大人深诣其道,应该没有断错,是我多想了。”

    聂北道:“这案子确实很诡异,而诡异的不单是案子,还有人心。”

    他又转向殷玄,说道:“皇上若对这个断定没有异议,那臣就这么结案了。”

    殷玄没应声,扭头问聂青婉:“皇后以为呢?”

    聂青婉四两拨千斤地说:“我也不懂断案,聂大人既如此肯定,那应该是没错的,你是皇上,这最后敲定的事情,自然由你来做。”

    殷玄又把视线移到聂北身上,他总觉得,事情不会就这么完了,他点点头,冲聂北说:“就这么结案吧。”

    聂北说:“皇上就不好奇,为什么已死的太后会来烟霞殿作乱吗?”

    殷玄眯眼,声音微沉地道:“朕不好奇。”

    聂北勾了勾唇,唇瓣逸出冷笑,他什么都不再说,冲着殷玄行了一个退礼,又冲着聂青婉行了一个退礼,走了。

    他一走勃律也走,华图和功勇钦也赶紧走了,还有那四名衙役。

    殷玄的脸色不大好,他冲着聂北离开的背影看了一眼,又缓慢收回视线,拉起聂青婉要走,结果被拓拔明烟一声尖叫给喊住。

    拓拔明烟冲上来,拦住他,焦急地说:“皇上,妾身真的有事要与你单独说。”

    殷玄抿了抿唇,松开聂青婉手,对她说:“你先到御辇上等朕。”

    聂青婉瞅了拓拔明烟一眼,淡淡甩了甩宫袖,在浣东和浣西的搀扶下,往御辇走去,一路上,她仰着下巴,打量着这座宫殿的景致,想着,本来无一物,花满自要落,别枝移稼,终会枯萎,息壤别居,终会死亡。

    等屋内空下来,殷玄冲拓拔明烟问:“要与朕说什么?”

    拓拔明烟将红栾支使了出去,又看了一眼随海,随海垂着眼皮子站在那里,安静的像个木桩,见拓拔明烟眼神看了过来,他想了想,也走了出去。

    等屋内只有拓拔明烟和殷玄了,拓拔明烟这才颤了颤唇,带着心惊的音色问殷玄:“太后......她回来了,是不是?”

    殷玄叹了一口气,想着她还没有笨到家,发生了这么多事情以后,到现在这个局面,她能察觉到异常,也算没白跟在太后跟前那么多年。

    殷玄朝门外看聂青婉一步一步走远的背影,心里渐空,她一走,他的心就空了,只有她陪在他身边,他才觉得人生是圆满的,心是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