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不论事情的前因后果,单说事件,或是一个个体本身,总会有个明确摆放在那里的源头,事件的源头是发生的某一瞬间,若是一环套一环的事儿就推到最初那一件事为止,或是去到事件的造成者念头刚冒出来的时候,个体的话,当然就是打娘胎里爬出来的时候呃,也可以再往前推一段时间,就不说那么仔细了,只是说这个意思。

    对于这里的所有人而言,自己的源头都是很明确“摆放”在那里的,起源天神的源头就是混沌纪元开头,大元界真正“裤衩”一声开天辟地的时候,其他人也很好找到自己的源头,就算是此时身为本源生命的霜霜也有自己还作为正常人生长时的记忆——简而言之大家都是正常人,不正常的人也有正常的源头,回忆的时间虽然会很长,要迈过近乎永恒的时间长河,但,终究都会抵达终点,得见与自己息息相关的那一幕。

    那么,为什么偏偏他就上上下下都摸个不清不楚呢?

    他要论特殊也比不上起源天神他们吧,怎么就唔,总之就很怪异,天知道自己到底经历了啥,本来以为遇到起源天神之后,被她定义为“类虚无与源初衍生物”的时候,他的源头追溯之旅就终于到尽头了,有一段时间他真的就把此事给放下了,是真的放下不去思考了,结果这次一进来,青年说了一句:嗯,你两摸了一下手手,事儿就有点离谱起来了。

    就离谱。

    呃,其实原本追溯的时候也确实是缺失了对于自己的源头的探索,只不过是知道了自己是个啥玩意儿,但是完全没有更加深入去探究具体的情况,不知道自己啥时候从源初滚到了秩序虚空里,不知道神话时代的自己到底瞎晃悠晃成了什么样子,能被他们和混沌概念体一巴掌给摁死,这简直是乱入凑热闹致死——这部分情况知晓不知晓其实本来也没什么,因为连记忆的残渣都没有啊,唯一还剩下的记忆就只剩下弦音,她还活得好好的,那就行了,其他的原本可以不去在意,没有能往前继续延伸的记忆残渣了还追寻什么,是吧。

    但是既然出现了意外,就得继续追下去了他与他们到底——或者说他与她之间到底,是怎样产生了某种联系,三十三纪元前到底发生了啥子,三十三纪元之前一定发生了什么,有一个前提条件,甚至是可以瞒过那时候的他以及起源天神的前提条件,让他们达成“既有因果又没有因果”的见鬼情况,最后见鬼咧他怎么知道发生了什么啊,记忆销毁得那么干净怎么可能知道啊,话说真的存在这种见鬼的玩意吗?能从起源天神手里摘掉与他们相关之物的人或“人”混沌概念体都办不到啊。

    算了算了,不去探讨这个无厘头的玩意儿了,反正纵观他的生命历程就是一篇洋洋洒洒、跌宕起伏的灾难史、受难史,啊那真是魂断大元界一次了都不放过他,这群呃,他们在做什么?

    他们把他的本质给看了一趟后,现在正凑在一堆讨论他的本质啊、奇怪的事情啊、乱七八糟的事情啊,司雨她们坐在旁边听得起劲,燧风和雷老哥这两蹲在椅子上也竖着耳朵出神听着欸?燧晴呢?话说刚刚进来的时候就没有见到燧晴。

    他晃了晃视线终于在小时她们身旁看到了燧晴:啧啧,这丫头被捯饬得跟背景都快融为一体了,一下子还真没认出来,这忽然被染成冰蓝色的长发,这冰雪般的头饰、耳坠、项链,这厚重的冰蓝色的礼服,捯饬得跟个华贵无比的冰雕一样,这这乍一看还以为哪个大家闺秀出嫁了咧,再看她的面容,嗯,蓝色的星眸失去了高光,俏脸挂着已经沉寂而僵硬的淡笑,看来已经被那位呆毛尊神折腾得快要精神溃散了——就这一身衣服,他想了一下自己穿上去,在不使用破坏与非常规手段的情况下,没五个小时应该脱不干净,那反过来想,燧晴可能已经被折腾了更久

    啊,他刚刚在想什么来着?

    因果的破事呃,算了算了,不扯那些了,再扯那个也扯不出结果来的,还是换个方向吧。

    斑斓的双眸凝视着冰铸的镜子,黑底白色云雾的漩涡还在缓缓旋转中,投映出的是他,这就是他的本质,源初中的一团不定形、混沌态的云雾,即是此时的他——也许正因为永远都是不定形、混沌态的状态,所以变成什么样也都是很正常的吧——他以为到了这会儿应该会显化出人形才是,没想到本质还是本质,从始至终都没有变过吗。

    突然有点好奇最初的自己是怎么从这一团漩涡状的源初云雾给凝聚成这个样子的

    他想起了曾经在“镜子”里见到的另一个自己,混合着起源与混沌一切的那个自己它们也会被卷进源初的漩涡中,混为一体吗不,当然不会,它们独立存在,就像现在的一百九十六种起源能量一样,彼此混合,彼此又独立存在,被混合、染色的不过是他这个载体而已——那是源初混沌时所选的路,虽然经由源初混沌的衍化已经走到了终点,混合了最初之光后就停下了,但,其实这一条路还没有走到终点,他也主动停下了更进一步的打算,因为,有点拿捏不住,不知道继续使用湮灭能量到底会如何。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