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小筠反问白鹜,“白兄,如果咱们是盗宝贼,早早的就在人不知鬼不觉的时候,把财宝搬运一空。运送着宝物的咱们应该会做些什么事情?”

    白鹜略略思忖,才试探的说道,“提前得到那么多宝贝,咱们一定会尽快运送宝物离开兖州城。因为一旦案发,凭着兖州府第一钱庄的规模和影响力,各处城门一定紧急戒严。到时候再出城就麻烦了。”

    温小筠又望向鄞诺,“鄞兄,你觉得呢?”

    鄞诺点点头,“白兄说的没错。如果咱们是得了手的盗宝贼,不仅要在官府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运出所有宝贝。所有参与到盗银的人员也都会在最短的时间之内避走他乡,远远离开兖州府。”

    温小筠附身捡起一片瓦块,一下一下的掂在手中,“两位兄长说的没错。如果盗银者事前早就搬空了银库,一定会悄无声息的彻底离开兖州府。

    可是事实上,他们不仅被没有离开,更花费了巨大的心力、物力、财力,布置出了复杂到令人惊叹的机关布局。这未免太不合常理了。”

    鄞诺目光倏然一亮,“所以他们大费周章的弄这些机关,实际上是要掩人耳目,在外面惊慌救火的同时偷盗银库中的存银?!”

    温小筠啪地一下扔了手中瓦片,掸了掸手上灰土,头也不抬的说,“这个推断,我想应该是目前最合理的解释。”

    鄞诺与白鹜不觉对视一眼。

    白鹜点点头,“的确,推到这一步,应该没有错。”

    鄞诺抬手揉着额头,仔细的回忆着之前的情景,“当时外面河道里流着数不尽的银钱,任谁看了都会忘了旁的所有,不是上前一看究竟就是想尽力把银钱捞救回来。

    根本不会有人想到此时防备森严的银库里面还有人。盗银者的这一招真是又准又狠,高明之至。”

    就在这时,外面吃饭的猫耳朵和大胡子也带着一众捕快们走了回来。

    温小筠头也不回的抬手指向前面大片废墟,“耳朵兄,请你带着一众兄弟们把银库上面所有杂物都清理干净。”

    听到这里,猫耳朵不觉疑惑的抓了抓头发,“温刑房,这银库被彻底烧塌了,清理来比较费事。不然咱们兄弟先顺着之前着火的钱流河道去找找有什么线索?”

    在场众人听了都不觉赞同的点了点头。

    若是之前,鄞诺也是觉得要先查清楚河道着火流铜钱的原因,毕竟那里是给人印象最为深刻的机关。

    甚至一提起杜氏钱庄失窃案,人们首先就会想到着火的钱流。

    那几乎就是案件的全部真相。

    温小筠听了却并不生气,转头望着猫耳朵,笑了笑,“除了河道那里好排查,耳朵兄一心想要去查那里,是不是还有别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