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李忆如没有开口骂人,但被小姑娘用委屈赌气的眼神盯着,酒剑仙这个心思剔透的人精,顿时意识到定然是他错过了什么重要的消息。

    这个时候,就算和谢云书素未谋面,司徒钟也只能自来熟,先拍干了身上的水汽,然后揽着谢云书的肩膀就走到了一旁,小声地问:“小子,她今天又过生日了?”

    “师叔公你多久没回蜀山了?”

    “师叔公?哦,你就是下山出门的那个,草谷师侄的弟子?”

    谢云书瞧着酒剑仙的神色,顿时明悟这邋遢道士,怕是除了在江湖上遇到蜀山游历的弟子时,才会耳闻一些过时的消息,大部分时间都没怎么关心山上的事,都是由着自己性子斩妖除魔。

    而虽然两家人在忙着筹备结亲事宜,但谢云书已经算是仙霞的人。就算是蜀山弟子,也不可能天天把这事挂在嘴边。酒剑仙的反射弧,有到天顶星的光年距离那么长,也不是特别奇怪。

    结果,本来想骗口酒喝的酒剑仙,这下当场坐蜡了。怎么着他都被小丫头叫爷爷,纵使平日再不着调,此刻亦不能随便敷衍过去。

    不过,酒剑仙的脸皮,应该是蜀山目前四大顶尖剑客当中最厚的,掉过头就把谢云书身子掰了个弯:“走,跟我去切磋切磋。”

    “酒剑仙爷爷……你不给礼物就算了,还骗走云书哥!”

    “老道孑然一身,拿什么跟你林家、赵家的家私比?哈,我帮你调教调教夫婿还不够?”

    酒剑仙大袖飘飘,不以为然地潇洒笑道:“再不行,十几年前那头天山鹿妖的鹿鞭酒,还有几坛珍藏着。小子要是想要,拿九霞觞换就行。”

    “师叔公你还真是习惯空手套白狼啊。”

    当年老李要不是去了仙灵岛失忆一天,忘了去十里坡山神庙学御剑术,差点就被晚来一天放鸽子的酒剑仙白赚了桂花酒。

    谢云书对此却毫不意外,而且也对了解酒剑仙近年进展颇有兴致,道;“难得和前辈高人见面,切磋切磋我也求之不得。”

    “啧啧,你这一身修为,寻常天仙亦比拟不了。老道这十来年虽有不小进益,但亦不得不服老,赞一句后生可畏。”

    二十年前已是天下绝顶修为,如今酒剑仙不论是否成仙,都已与独孤剑圣一样深不可测,何况还有酒神这一自创禁术。

    随性撂下一语,他当即身影幻化,恣意如酒中仙、诗中狂,纵声长啸间,已出了城郊。李忆如虽有些状况外,但还是紧跟在谢云书后面,追着酒剑仙不放,来到一块久无人居的破庙附近。

    “又是庙……可惜秃驴在我六界不怎么顶事呀。”

    默契的没有比试功力,而是以纯粹的招式较量。酒剑仙话音未落,人已从庙顶半斜的檐脚上,滑翔直冲刚追至的来人。

    谢云书翻手一握,望海潮瞬时滑入掌心,却也省却了动用术法、禁法、等等异能的心思,只以“铿锵”有力的冷兵交格之音,回敬酒剑仙连绵无漏,如诗意泼洒一般的剑招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