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晚的话,怎么不住宿?”

    聂秋的声音很动听,淡淡的,像一道溪流,平缓宁静,他聆听的时候很认真,不会突然打断人,只是会恰到好处地接话,不让白宙尴尬。

    住宿确实更方便一些,但白宙被人排挤惯了,住宿对他来说只会是一种煎熬。

    他像小鸟一样,在聂秋旁边叽叽喳喳,等到了楼梯间,声控灯被脚步声唤醒,白宙悄悄出了口气,又试探道:“你每天都这么晚下班吗?”

    “嗯。”

    聂秋没多说,白宙也不好再深入这个话题,只想着如果有人可以陪他一起走巷子的话,那就好了。说完,他想起顾郢和苏霈,最近这么乱,顾郢应该是担心苏霈一个人不安全,所以送人回家。

    楼梯间没多少住户愿意仔细打扫,灰尘飞扬,窗户外面是几棵香樟树,叶子垂到了窗口,因此时常有小虫子在楼道里飞。

    呼吸里被各色气息塞满,聂秋的脚步声不疾不徐,白宙跟在他后面上楼,没忍住打了个喷嚏。聂秋回头看了他一眼,玉色的灯光下,他眼里似乎含着浅淡的笑意。

    到六楼的时候,白宙主动开口,“我到啦。”聂秋点了点头,朝七楼走去。

    脚步声很轻,最后被掩盖在了夜色里。

    白宙开门的时候,陶桃半蹲在地上搞卫生,她平日是从不做这种事的,看她反常的行为,白宙就知道怎么回事。

    “姑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