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客栈的房价,贵得要命。就算是通铺,也得一晚每人五十钱。并且还是那种十个人一大间,臭烘烘的房间。由于身携重宝,怕不安全。萧杨后来到底租了一间大房,三人一起睡了进去。

    一间房,化了阮列、李达近半个月的薪水。心疼得阮列,一进房间,就倒在床铺上,蒙头大睡。说什么这么贵的房间,一定得将它睡回来。本来郁闷的萧杨,也因阮列的话而笑了。

    让阮列、李达两人在房中看管包裹,萧杨带上两吊钱,慢悠悠出了客栈。

    洛阳城里,一片承平景象。三街六巷,灯火明亮。店铺林立间,买卖频繁。虽是夜间,街上行人仍旧很多。大都悠然自乐,仿佛根本就不知道,太平道已经在各地闹得如火如荼了。

    萧杨今天还要打听出高望的情况,看他在宫殿外面,有联系人不?就寻个人多的夜食摊子,坐了下去。小二过来,问萧杨道:“客官,要点什么?”

    不知点了什么?萧杨胡乱吃了一吃,也不知味道是什么?竖起耳朵,就尖听前后左右说些什么?

    原来洛阳城里,这些街上悠闲的人,大多还是知道太平道黄巾军造反的消息的。甚至,就连南阳宛城北张曼成占了,他们也已经听到了消息。

    萧杨就真的搞不懂?怎么知道了这些消息,他们还能如此悠闲地慢吞吞聊着天,喝着酒?不时间,还有一阵两阵的大笑声传出?一个南阳就有十五六万的黄巾军,这人数难道还少吗?难道这样还不能让他们心生危机?

    小二哥虽然贪钱,但萧杨问起高望,他还是笑着将几十个钱还给了萧杨。摇头说那种高官的行踪,不是他们这些小人物所能知道的。

    萧杨这才对洛阳这座王都,有了点好感。那小二哥脸上神色,哪里是不知道?分明是在以为萧杨想投靠宦官,不肯告诉他而已。

    萧杨自然不能和他一般见识。结账之后走人,萧杨直赴醉花楼。

    醉花楼,是洛阳西城区一间烟花所在之地。萧杨在饮食店里听到,晚上的醉月阁,金莲姑娘弹琴之时,就是洛阳城里各级大佬群聚之时。

    十个钱在饮食店用了,奔到醉花楼时。萧杨身上,还有一千九百九十个钱。摸了摸钱,萧杨暗想,只要自己不在楼上消费,这些钱要打听点什么消息出来,应该还是可能了吧。洛阳的百姓的骨气,应该不会都象那小二哥?

    醉花楼的灯火,照得自然比别家的要亮、要远。据说,醉花楼是张让认来的小姨子的七大姑的表弟开的。传闻,天子嫌宫里的宫女、妃嫔,白天集体脱光了衣服,在裸游馆里与他一起嬉戏追逐时,还是不够风骚。天子竟然在张常侍的引领下,常常关照醉花楼的生意。

    当然,这些萧杨是不知道的。京城洛阳,就算你看到听到,也只能烂在肚中。不然,洛阳城中,那些负责帮皇上选美的密探。只要听到你在议论皇上,那你就幸运了,你的父母妻三族也就幸运了。

    不过,在洛阳城里,如果你有钱,还投靠了十常侍里的任何一位。那你的日子,也就美味了。

    醉花楼的牌子这么响了,来往的客人也非常规矩,这天天晚上的生意,就好得出奇。等到萧杨赶到,里面已是络绎不绝水泄难通了。

    萧杨身上的钱粮,只够他在大厅里喝两壶花酒。好在萧杨的本意就只是来找人。坐下后,慢慢地与那名官妓喝喝酒,萧杨也约莫听到一些十常侍的轶事。也终于知道,高望的远房侄子高雄,也经常光顾醉花楼。

    高雄在醉花楼,从来不敢横着走。恭恭顺顺的,竟像个良民。这些,是因为醉花楼里,有太多身份比他高的大佬吧。

    在赏了那官妓一吊钱后,萧杨知道了高雄正在金莲居的包间喝着花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