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杨身后,是文聘率领的四百多精兵。文聘骑匹劣马,抓杆铁枪,紧紧护在萧杨身旁。

    前曲官兵后面,左右两侧,分别是阮列与朱绶的后曲与左曲兵马。那近一千官兵,心中极不愿意前来。只是碍于萧杨官威,又见萧杨本人不辞劳苦。他们就在阮列、朱绶的催促下,不得不打起精神,抓住兵器,一步步挨了上去。

    只要肯来,一切就好办了。

    萧杨也不管官兵们的士气、态度如何?先自舞枪冲了上去。

    在萧杨看来,一旦今天不能牵制住黄巾军,那这建功立业的机会,就不会是他一个人的了。

    史书上有,颍川的黄巾军被皇甫嵩一把大火,烧得元气大损,不久就告之失败。那功劳,是皇甫嵩的。这军中,应该有洛阳的人。想在功劳一事上隐瞒欺骗刘宏,那是不容易的。

    为了在皇上心中留个印象,萧杨觉定拼了。即使是付出一部分南阳官兵的性命,那也在所不辞,得大于失的。

    何况,千军易求。前面那么多的黄巾军,他们的前身,不就是千千万万的大汉子民么?一旦战败他们,自己补充点兵力,那也是极容易的事。只是在大战时,文聘、阮列等人不要有事就好。

    而且,牵制如果成功?皇甫嵩、朱俊他们,对自己自然是另眼相看了。那么传到洛阳,何进的心中,是不是也留了自己的大名?张让他们,岂不是觉得自己才堪大用,会更加器重重用自己么?

    脑中一旦有了这般念头,萧杨座下的战马,在萧杨的示意下,前纵得就更加快了。

    耳旁两边的风,因为马速的快,竟连成一串一串。就像孩子手中,留着无比浓糖的冰糖葫芦串成的丝。刮在脸上,呼啦啦地凉。

    这一些,萧杨是没有心思去体味的。在他这时的心中,只盼望着,前方的黄巾军,受不了自己的轻蔑侮辱,返过身后,就追自己。

    前方的黄巾军,黄邵、何曼几乎同时“呸”了一声,边随着彭脱策马回奔,边扭头不时去瞪萧杨。

    满脸胡须的何曼,在黄巾军中,人称“独角龙王”。凶狠起来,一军人都怕他。

    在家务农时,尝有一回,何曼在树荫下歇凉。树上老鸹叫个不停,何曼发起怒来,头发倒竖,脸上横肉坨坨,双眼凶光直露,发声狠,双手一抱一拔,硬生生将一棵碗口般粗细的柳树给拔了出来。

    拔出来后,何曼见柳树上没有老鸹,一下子气得暴跳如雷。又听到老鸹在别的树上折腾,竟然接连撞断了三棵树。最后,头皮起疱,肿了起来,痛得要命,何曼这才罢了。

    同村的彭脱,加入太平道后,千方百计,拉拢何曼入伙。又爱起武艺高强、性子直率、嫉恶如仇、悍不畏死,就让他做了自己军中的三头领。

    萧杨在山头罗里吧嗦,煽风起火之时,何曼就忍不住想冲上去,与萧杨大战一场。只是彭脱不许,何曼眼中薀火,狠狠不平地撤了回去。

    边撤走,何曼就边对彭脱说:“大哥,那官兵有几个人,就算他有埋伏。又能有几个人?你还怕他不成?”

    何曼说的,正是彭脱有疑惑的地方。彭脱蹙眉接道:“这支队伍,以前从没见过的。不知道皇甫嵩、朱俊、曹操他们埋伏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