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劭用目光回应着这句无意义的发问。

    “靠,我死了。”陈光一脸幽怨地放下手机。

    “扶我一下。”邹劭伸手。

    “你得了吧,能不起来就别动,我怕我扶不动你。”陈光低头退出游戏界面,“你想要啥我帮你拿。”

    邹劭轻轻点了点地,发现脚踝完全使不上力气,术后恢复并没有医生预想的那样好。

    他用力支起身子,却由于手扶空,重心不稳,一下子重重地摔在地上。

    “你深井冰吗你?”陈光听见声音骤然回头,吓得直接把手机甩飞了出去,手忙脚乱过来扶人,“叫你不站你偏站,再摔坏了可咋办!”

    邹劭疼得眼角一抽,但幸好没摔到脚踝,微微咧了嘴道:“还挺押韵。”

    陈光扶邹劭去了卫生间,洗了把脸,顺便还捋了捋头发。

    “是不是天塌下来也得顾着你那两撮毛。”陈光在一旁絮絮叨叨,“形象重要还是身体重要?刚才那一下要不是你运气好,现在救护车都能楼下到位了。”

    邹劭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除了眸子中红血丝依旧较多,看上去还算正常。

    “毕竟等会……这样显得礼貌一点。”邹劭瞎扯。

    ——他不过是想让自己看上去正常一点。

    这段时间精神状况不好,连眼角都带着戾气。别人看不出,但瞒不过覃谓风。

    既然决定结束,就没必要留钩子。

    邹劭用手扶住了洗手池,却在瞄到自己手腕的一瞬间浑身一紧。

    缺了点什么?

    “草。”邹劭低低问候了一声,“红绳呢?”

    “是不是刚才折腾掉了?我回屋里去看看。”陈光回卧室里找了一圈出来,“我靠,邹哥,没有啊。”

    邹劭双手还搭在洗手池边缘,十指却紧紧攥住了洁白的池台,用力到蛰伏在皮肉下泛青的血管都微微鼓起,盘曲纵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