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府修建在离此三街之路的永安街,只要是熟知这永安街的人便是知道的,这条长街上所居住的人家大多非富即贵。

    赵家是河西赵氏一族,和王家不同。赵家世居甘凉之地,在这西凉多有根基。所以,即便赵家迁居西凉,任然是贵族世家,在西凉拥有极高的威信。

    雨渐渐小了,看着眼前的这座宅子,在风雨慢慢的清晰起来,一座简简单单的三楼的小阁,虽然只是一个小阁楼,但是这周围却是有着数位高手把手,在王煕的感觉中,这个小阁楼可以说是严密至极了。赵原所说的阁楼是赵家藏书之处所,赵家作为书香世家,藏书自然多的数不过来。王煕第一次认识赵原便是在哪儿,王煕第一次来赵府做客之时,溜来玩耍,在这儿见到被赵家老爷子罚抄书的赵原,趣味相投,又是同龄人,自然渐渐的成为好友。

    赵家的总管赵平听得微微一道破风之声,一个套在黑色斗篷的人便出现在眼前。赵平不由得眼前一亮,说道“从前只听小公子说王少爷功夫了不得,而今一见,着实是英雄出少年啊!”

    王煕对眼前这个中年男子还是很尊重的,眼前中年男子,中等身材,面容普通,唯独一双眼睛更个鹰眼似的。王煕一揖说到“赵总管谬赞了,晚辈这点儿功夫不足道哉。只是,而今瀚海城不太平安,适才出门的时候套了件斗篷。”

    “王少爷请,老爷和公子已经等候在阁楼之上了。”说着,在前面带路,径直走向二楼。这座阁楼,常人是不允许上去二楼的,赵原小的时候也只是允许在一楼。

    上的二楼,中间太师椅上端坐着一位慈眉善目的老人,下颚一缕发白长须团团围成一圈,一双眼睛炯炯有神,倒像是面亮晃晃的镜子。

    眼前这位老人便是赵原的爷爷,也是当朝的上卿,赵信赵老爷子。老爷子是西凉天琼学府的祭酒,当朝许多官员皆是出自老人门下,可以说是,撑起了半个朝廷。

    王煕快步上前见礼道“晚辈王煕,见过赵老先生”眼前的老人,拥有过很多身份和头衔,但是最喜欢的还是别人称呼他先生,老人家教了一辈子的学,最喜爱还是当老师。

    赵老爷子看着眼前的年轻人,不由得点了点头,说道“小熙啊,长大了,颇有你曾祖的风骨啊,清新屹立,不卑不亢,好啊好啊!坐下慢慢说吧”

    王煕低头沉吟半响,注目老人说到“赵爷爷,晚辈心中有着许多疑问,希望您为我解惑。”听到王煕的话语,老人家的眉头也不由得的紧了紧,左手慢慢扶须,放下右手拿着的书本。慢慢说道“我知道你心中的部分疑惑,能解的,我自然会告诉与你。且细细说来吧,我听着。”

    这个老人,用一个词来形容,就是温润的春雨,即便是而今,西凉上下多少能人出自其门下,不可尽数,对待晚辈后生却是依然和善可亲。

    王煕一揖道“赵爷爷,而今王城形势,晚辈甚有不解,整个王都都像是蒙上层面纱一般。”

    赵信抚了抚,点头道“指的是什么面纱呢,说的是王城的古怪氛围吧。你是想问宫中为什么没有动静,整个王都群臣处于沉寂对吧,也难怪你心中有疑惑,即便是我也不曾完全看清。”瀚海城蒙在一层迷蒙的中,街道上巡守的士兵的铁衣铿铿锵锵,紧紧握住手中长矛,一对对军士走向街道深处。

    王煕听到这儿不由心中一叹,老人家着实是了不得,自己什么都没说,却是知道自己心中所想。“赵爷爷,您过谦了,想来王都群臣的状态您看清了。晚辈的确是想知道这件事儿,整个王都的情形十分奇怪,宫中王上病倒,既然这些人已经出手,断然没有收手的可能,怎的这些人行事却又像是虎头蛇尾。”

    老人家沉吟半响说到“没有继续出手的人想来是在等着该出手的人出手。”王煕心中一亮,果然!心中说到“这次对西凉王室出手的人,不属于同一股力量,只是不知道到底有几只人马出手。只是这些,目前是无从得知了。想到这儿,王煕更加忧虑了,越是沉寂,这潭水也就越深。”

    屋内的油灯在风中闪烁,在哪儿摇摇摆摆,灯内的油将要燃尽了,小半截灯芯,看来马上就要燃尽了。老人没有言语,像是在沉思着什么,过了会儿,老人家站起身来,拾起灯罩,慢慢地为油灯套上灯罩。

    过了会儿老人说到“这个局面越是混乱,越是难以看清水中情形,但是相反的,敌人自身也会慢慢的看不清水中情形。你怎么看这个国家呢,这个既有游牧亦有农耕文明的国度。”说着提着油灯,慢慢走向大厅正前方挂着的地图。

    王煕进来的时候就注意到了这张地图,一张长长方方的地图。这张地图,王煕并不是很陌生,甚至是有那么些熟悉,这个地图地形地势和自己在地球上看到的地貌特征十分相近,虽然一些地方略有出入。西凉处于这张地图中央,东出天山后,哪儿却不是地球上所熟知的大片大片沙漠。地球上闻名遐迩的罗布泊,在这张图上却是标着一片森林。西凉国内既有草原,也有着大片农耕之所,既有四海为家的游牧民族,也有着定居于此的农耕百姓。

    东临之国名曰“大梁,汉人(秦人)政权,是一个强大的农耕之国。东北则是匈奴,一个强大的游牧民族。南方之国建立在天藏高原上,名曰吐蕃。西面一望无际,一个神秘的国度,阿拉伯人建立的波斯帝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