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想来,岳飞在枪上的反应和变化已到随心所欲的境界,百兵之王的妙处尽在其心。而以手擒枪却出乎了他的意料,又恰恰让他在枪杆上变化失去用武之地。

    毕竟,刀剑再快,也不如直接用手快。

    但在那一瞬间,敢于弃刀者,这世上有几个?即使擒住了枪杆,能夺枪成功的,这世上又有几个?

    若非武松,谁又能破掉这杆长枪?

    武松是打心底里佩服这年轻人,而岳飞也已把武松视为世外高人。

    所谓英雄相惜,尽在不言之中。

    得遇如此一位武学知己,武松既满足了争胜之心,又见识了长枪之妙,当下甚是高兴。

    高兴了,自然是要喝酒。

    可惜,岳飞却推辞了。

    “恕在下不敬,这杯中之物原本也是在下所好。不过之前曾因贪杯而误伤了兄弟,从此就戒掉了此物。还望大师海涵。”

    平日里,若是有人拒绝自己喝酒之邀,武松定会不爽。不过,今日闻听此言,武松倒是对岳飞又多了一份敬意。

    “岳兄弟哪里话,言出必行当是大丈夫所为。”武松道,“来日方长,他日必有举杯畅饮之时。”

    “借大师之言,他日若能驱除鞑虏,光复山河,岳某定当和大师开怀畅饮,一醉方休。”

    “好,一言为定。”武松道。

    酒没喝成,但武松却丝毫不觉得扫兴。

    他索性拉着武松回到客栈,两人秉烛夜谈,交流起武功上的心得,更加觉得相见恨晚。

    这一谈不要紧,说起师承,岳飞方知武松居然也是周侗门下,又是一阵感叹。

    “如此说来,小弟应该称大师一声师兄才是。”岳飞道。

    “使不得,使不得。”武松连忙道,“我只是幸得他老人家指点,并未行师徒之礼,算不得他老人家的徒弟。”

    “诶,恩师生前虽未曾向小弟提及此事,但一日之师,也是师。”岳飞道,“况且以大师的手段,足以配得上师兄之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