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吻含着质问,以及怒意:“陆雨歇,你说你不是陆大宝,只是仙尊陆雨歇,那你为什么要匆匆赶过来救我?你不是说我们之间只是仙尊与宗门弟子的关系吗?你为什么还要在意我?”

    空气沉寂,连鸟鸣声都突然停止了。

    陆雨歇没有回头,纵然他心有疑惑,纵然他心在滴血,他仍是面无表情道:“你既是玄英宗弟子,本尊自然应该赶来救你。”

    唐烟烟嗤笑:“只是这样吗?陆雨歇,你是不是没有心?”

    陆雨歇沉默无言。

    唐烟烟偏过视线,抬袖拭去脸颊泪痕,她嗓音含着细微沙哑:“好吧,我懂了,陆雨歇你确实没有心,既然如此,我又有什么好强求的?请仙尊放心,我唐烟烟绝不是死缠烂打的人,既然你认为我们之前的过往不值一提,那我唐烟烟今日索性当着所有人的面,彻底与仙尊划清界线,让大家作个见证。从今往后,我和你恩断义绝再无瓜葛,你是喜是悲,我是生是死,都与彼此再没有半分干系。日后遇到对方,我们权当互不相识,做最最最陌生的陌生人就好。”

    语罢,唐烟烟决绝转身。

    围观弟子被吓到,纷纷垂下头,还自发地为唐烟烟让出一条道路。

    唐烟烟在人群中走远,再无踪迹。

    气氛凝滞,不知谁带头,不过呼吸间,原先站在此处的人,瞬间消失得一干二净,仿佛生怕自己被落下似的。

    陆雨歇自始至终都没有回头。

    指甲嵌进掌心,入骨般的剧痛弥漫在五脏六腑。

    陆雨歇面色惨白,尽管他眼中弥漫着疑惑和不解,但唐烟烟那番掷地有声的话深深刺痛了他。

    他丧失了理智。

    他没办法再去思考唐烟烟的异常。

    他只觉得痛,他被湮没在无边无际的痛苦的深渊里……

    两日后的黄昏,灵脉开采完工。

    陆雨歇机械化地带着灵脉来到灵鹊峰,他孤身立在山顶,暮色中,天空化为一团阴沉幕布,而峰下,是浪涛汹涌起伏的大海。

    祭出缩小无数倍的幽蓝色灵脉,陆雨歇开始结契。

    刚捏出法诀,陆雨歇便察觉到有人御剑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