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实安这才知道这人的险恶用心,瞪着他,“你去后面坐。我蹬不动。”

    陈嘉扬恬不知耻,高高在上地冲她挑眉毛,用冻得发红发亮的眼睛诱惑她,“姐姐,你带弟弟出来玩,怎么还让弟弟出力气?”

    这人生得显眼耀眼扎眼,长到脚踝的大衣在别人身上是个桶,在他身上毫不妨碍长身玉立,天寒地冻反倒冻得他唇红齿白,头发被风吹乱却也吹出了二分倜傥,总之人皆侧目,见还有个裹得严严实实的姑娘,纷纷竖起耳朵听墙角,旁边的中学生听得最清楚,见陈嘉扬自称弟弟,便疑惑地看盛实安,好奇这位姐姐怎么长得这般显小。

    光天化日,盛实安还要面子,只好爬起来拍拍衣服,费劲巴拉爬上后座,吭哧吭哧地蹬,奈何前面的陈嘉扬Si沉,蹬了半天也才走出一米距离。盛实安甩手不g,跳下车,叉腰站在冰面上,“再不下来你就自己玩吧。”

    简直是个气球,一戳就炸,b什么玩具都好玩,陈嘉扬把她揽上车前杠,捏住后脖子困在怀里一顿亲。这里又不像那些达官显贵家的露台,满地都是要脸的人,看得咂舌望天,盛实安面红耳赤,撑着胳膊推他,“陈、陈嘉扬……你是不是人!你要不要脸?”

    陈嘉扬一松手,“谁不要脸?刚才在车里谁说我弟弟丑来着?”

    他连声音都不肯压低,盛实安要烧起来了,“陈嘉扬!”

    陈嘉扬一摊手,“夸来听听。”

    盛实安坐在车上,环顾四周,没有办法,近乎嗫喏:“……你弟弟真好看。b你还好看。”

    陈嘉扬眯眼远望,北地才有的美景让人流连忘返,只是盛实安夸得YyAn怪气,他说:“听着不像好话,重来。”

    盛实安豁出去了,“b我还好看。”

    陈嘉扬把人逗得小耳朵通红,功德圆满,蹬一脚,空着后座带她往前滑去。晴空下冰场青蓝无际,像块硕大无朋的厚玻璃,琉璃蒙霜花般明亮美丽,盛实安坐在高高车杠上,软软的发丝凉凉的貂毛都随扑面风拂向他领口和下巴,扑满鼻腔的气味冬风般剔透清澈,雪花般轻忽柔软,让他偶尔有错觉,坐在他车杠上的是只毛茸茸雪团子。

    他突然问:“在上海时你在哪读书?”

    盛实安说:“圣若瑟nV中。”

    圣若瑟nV中离陈邡教书的学校不远,陈嘉扬从前常去那一带闲逛,校门口总有坏小子偷看nV生,也有的骑着自行车接nV友,在晚霞中呼啸来去,穿校服的nV生拿男孩的帽子压住飞扬的裙角。原来她读那所学校。

    鼻息蹭在脖子里,盛实安察觉,问:“笑什么?”

    陈嘉扬脑子里过一圈往事,想象小矮子穿丑校服的样子,难免觉得滑稽,“早知道就去打劫。”

    学校里漂亮的nV生不少,盛实安费劲地转回头来,神情警惕,“劫谁?”

    陈嘉扬拍她脑袋叫她低头,别挡着他视线,转动车把转个大弯,与热闹非凡闹成一团的小娃娃们擦肩而过,朝着她耳朵低声道:“劫个童养媳。”

    气音又轻又sU,盛实安痒得一个哆嗦,待到听清内容,更嫌他流氓,反手拿肘弯砸他腰,陈嘉扬不躲,一弯腰把她压在怀里,让她在怀里闹腾,让滑冰刀的小孩儿们看热闹。盛实安察觉,大感跟他逛公园伤风败俗,决心今后再也不要自讨苦吃,停手小声喊:“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