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煊晓得苏蕴娇怕冷,新韵很贴心,给苏蕴娇加了件厚斗篷,但眼下冰天雪地的,寒风凛冽,岂是一件厚斗篷能防住的。

    池煊在苏蕴娇对面落座,伸出手去碰了碰她的指尖——冷得跟冰块似的。

    缩回手,他唤苏蕴娇,“醒醒。”

    她身子刚好,表面看上去生龙活虎,内里仍是虚的,得好生将养着,不能吹风受冻。

    回应他的是苏蕴娇嫌弃的哼哼,“别动我……”

    看来真是醉糊涂了。

    池煊好笑望着她,“既然不能喝酒,为何不干脆拒绝父皇?他又不会硬逼着你喝。”

    远处传来脚步声,绿芜宫的宫女捧着托盘走来,托盘里,是一碗漆黑的汤药。

    “是给苏大姑娘的醒酒汤吗?”池煊问宫女。

    宫女回答“是的”。

    池煊表示了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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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端出托盘里的醒酒汤,拿汤匙搅拌两下,“你们先下去罢,”他低声道:“这里不需要人伺候。”

    宫女拿着空托盘退下了。

    凉亭边有一棵白梅树,活了有些年头了,树干有成年人的大腿粗,树杈亦有孩童手腕粗,数不清的细枝从树干和树杈上分离出去,每根细枝上又开满了白色的梅花,放眼看去,枝干缠绕,白梅怒放,荒凉冬夜因而生出缤纷色彩。

    “起来,”待黄釉茶碗里的醒酒汤晾得刚好入口,池煊唤苏蕴娇,“喝醒酒汤了。”

    喝醉酒的人行为举止都会与往日不同,有的爱闹腾,有的倒头就睡,还有的会犯傻。

    苏蕴娇么,属于最后一种。

    “不要,”醉意冲昏了苏蕴娇的头脑,她其实隐隐约约知道和她说话的人是池煊,但受醉意驱使,她头脑发昏,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话,“肯定苦得要死。”她由着性子道:“我才不要喝。”

    醒酒汤再不喝便冷了,池煊骗苏蕴娇,“孤帮你尝过了,是甜的,不信你喝喝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