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间后的白衍十分安静,卿舟看了眼,发现他正睁大眼睛躺在床上,向来精致温和的面容上竟无端显出了几分懵懂来。

    卿舟:“……”有点可爱。

    白衍家里实际上很干净,和一些表里不一的人不一样,他每一处细节都收拾的很到位,卿舟给他拿了药倒了水走到他身边去,淡漠的开口:“喝完药然后睡一觉。”

    “嗯。”白衍抬眼笑了下,一点也不避讳的将手附在了她手腕上,抓着她的手将胶囊含入了口中,就着杯中的水咽了下去。

    在这其中,他唇角微微碰到了卿舟的掌心,蔓延出了淡淡的湿意和痒意,卿舟却面无表情,手也没有半分抖动。

    白衍目光顿了下,笑意收敛了些,拢了拢被子又再次躺下了。

    卿舟收回手轻轻摩挲了一下,叮嘱道:“烧不退的话下午去医院。”

    白衍闷闷的“嗯”了一声,算是做了回应。

    喝完药之后白衍便更加迷迷糊糊了,卿舟也没有多在他房间里停留,带上门就去了外面的客厅。

    实际上来之前她早做好了准备,让发着烧的bug一个人呆着她也不是很放心——当然如果他执意让她走的话,她也会很痛快的离开就是了。

    卿舟从包中拿出了笔记本和数位板来,插上电干脆画起画来。

    一时间房间静谧,只有轻微的时钟声音正在响着。

    白衍似乎做了个很么漫长的梦。

    梦中和现实一样笼罩了一层白雾,迷茫的分辨不清方向,梦里又出现了那个场景——浑身沾满鲜血的女子仰面倒在地板上,周围是满是血迹的白色画纸,鲜血染红了整个房间,她目光涣散、身体泛着活人不能有的惨白色。她直勾勾的盯着门口的方向,死不瞑目。

    散乱的白纸和鲜红的血液一起,将他拖入了无底的深渊。

    他挣脱不开,也甘愿沉沦。

    而梦境中却仿佛又响起了另一个声音,低缓而冷淡的声音和语调,似乎与他说过很多东西,他一如既往地听不清她说了什么,但这一次——他看清了她的模样。

    白衍从睡梦中醒来还有些恍惚,

    额头上冒出了汗,不知是受到了梦境影响还是因为药效发挥,总之烧是退了个七七八八,房间里格外安静,静谧的仿佛只有他一个人一样。

    本来也就该是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