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的主人啊。”镜花缘感叹了一句,随即话锋一转,“你没有在这里被处决吧?发生了什么?”

    “你看就知道了,留点悬念嘛。”

    恩莱科等人被带到了一堵墙前排成一列,这时候有人上前挨个问要不要蒙眼布,几乎每个人都很干脆的摇头,只有少年恩莱科犹豫了一下。

    不过最终所有人都选择直面死亡的到来——就像古往今来的那些仁人志士们一样。

    行刑队列队,每一个队列动作都缓慢而规范,凸显庄重感。

    雪花在刑场上不断落下,更是给场面增加了一份肃杀。

    而镜花缘仿佛刻意和这种沉静肃杀对着干一般,拽着恩莱科的手问道:“你当时有没有想起你爸爸带你去看冰的那个下午?”

    “没有!我就没见过冰,也不知道他妈的哪个家伙是我的爸爸。还有,我没看过《百年孤独》!”

    镜花缘发出和现在的场面格格不入的笑声,同一时刻,举枪的口令下达了。

    行刑墙前面的人们直视枪口,只有一人除外。

    少年恩莱科闭上了眼睛。

    行刑队开火了。

    除了少年恩莱科之外,其他人统统中枪倒下。少年恩莱科的耳朵抽动了一下,他应该是听到其他人倒地的声音,疑惑的神色爬上恩莱科的脸颊,他悄悄睁开眼睛,随即惊讶挤满了他的脸庞。

    “为什么?”他对行刑队的人大喊。

    这时候一名西装革履的中年人出现在恩莱科面前。

    “因为我们的心理评估专家认为,你现在对革命什么的已经无所谓了,所以你对维安政府还有价值。顺便,我们查阅了之前的记录,你的老师——就是试图包庇你然后被打死的那个女人——她的成果有些问题,如果我们的猜测没错的话,那些成果应该是你的吧?”

    “我说是你们会信吗?”少年恩莱科轻蔑的反问道。

    “你说什么也不会改变我们的判断的,那就是你的成果。我用问句只是想要确认一下而已。实际上这种事情,只要一查就能发现,但之前没人会去查这事,所以你们的恐怖袭击还是起了作用,至少让我们注意到了你身上发生的不公平的事情。现在我们将会修正这份不公平,你可以进入殖民地维安政府设立的高等学校,之后进入研究院。选择这条路你会有光明的未来——不过,我懂的,一旦陷入泥泞,就再也无法回归那一尘不染的圣域了,不是吗?”

    “哼,你都已经决定好了,还来问我做什么?”

    “因为我的工作要求我在执行的过程中必须讲究人权,人权懂么。所以我们必须在你自愿的情况下雇佣你,当然只是走个形式。所以你也别说什么‘杀我们的时候可没有征求过意见’这样的话了好吗,这种反驳我根本不会理会,但听多了很烦。让我再来简明扼要的问你一次,恩莱科,姓不详,身份证编号423023023561818269x,你愿意成为殖民地维安政府的一条狗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