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王步用笔与用料都很独特。国画上的渲染在青花上叫作‘分水’,用青料在泥坯上分水与宣纸上泼墨作画不同,纸上作画当即可见效果,而青花‘分水’当时只是黑压压的一片,只有在烧成之后才能见到效果。”

    “王步的大片分水,从浓到淡一气呵成,料分五色,浑然一体,除‘分水’之外,以线为骨,生平好用铁线描与折芦描,用笔圆润苍劲,其线条有如惊蛇走龙,疾驰于淋漓苍润的云水之中。”

    “我说的这三点,在这对花鸟瓶上都有展示,符合王步晚年的风格,瓷胎等方面也完全没有问题,如果这样还说这对花鸟瓶是仿品或者赝品的话,我看他还是回去多看一些相关的书籍吧。”

    孟子涛说的最后一句,令杜易洲很是难堪,不禁有些恼羞成怒,他脑子一转,脸上挤出一丝笑容,说道:“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不过这样的玩意儿想要捡漏,我觉得应该不太可能吧?”

    “平常来说确实不太可能,不过嘛,原先这对瓶子上,特意做了一层掩饰。”

    说到这,许行知又看向了孟子涛:“不过嘛,孟老师火眼金睛,一眼就看出了破绽,花了8万把它们买了下来,这不,刚刚把它们清洗了一下,就露出了庐山正面目了。”

    “8万?”杜易洲眼珠一突,千不想万不想,现在看来这对花鸟瓶就是自己店里的那对了。

    许行知一脸羡慕地说:“对呀,现在这对花鸟瓶保守估计价值800万应该有的吧。”

    “800除以8……”想想两个数字之间的倍数,杜易洲脸色都变了,一阵红一阵白,感觉自己肚子里憋着一股气,顶的自己都有些喘不过气来了。

    “杜掌柜,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许行知假意关心地问了一下。

    “还行。”杜易洲摆了摆手。

    许行知说道:“杜掌柜,身体是生命的本钱啊,如果有什么不舒服可得及时治疗才是,不然可容易出事的。”

    “还不是被你们气的!”杜易洲心里对许行知臭骂不已,脸上挤出了些笑容,说道:“嗯,你说的对,那我先回去休息了。”

    许行知挥了挥手:“慢走,我这还有客人,就送了。”

    杜易洲走出许行知的古玩店,又回头看了看,心里颇有些咬牙切齿的味道,当他想到那对花鸟瓶的时候,马上又心如刀绞,自己800万的东西,被8万给卖了,他都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最后只得在心里撂下一句狠话,咬着牙向自己的店里走去。

    “呼!总算出了一口恶气!”

    另一边,等杜易洲出去后,许行知长长地吐了一口气。

    “看来你以前在他手里吃过亏啊。”董吉昌说道。

    许行知长叹一声:“哎,当初也是我自己不会看人,觉得他这人还不错,就给他介绍了几个生意,没想到这家伙居然是白眼狼,之后几次交易佣金什么就不说了,居然还说我坏话,简直不可理喻。”

    古玩这一行,掮客是一种很重要的职业,毕竟不是所有生意人,都有孟子涛现在这样的背景和人脉,所以必须跟掮客打好交道,提成方面也必须要处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