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桐的脸色白了一下,“争争没事,放心吧,我老公已经把我们家每辆车的行车记录仪远程连接到电脑上,有专人24小时监控,以后不会再发生这种情况了。”

    “没有人在车上装炸弹,但是能保证下次不会有人直接朝着争争扔炸弹吗?”吴亚娟反问道。

    布桐认真地看着她,“这次的事情是个意外,等查到是谁做的,自然会严惩,我们也会加强戒备阻止这种意外再次发生,争争是我和厉景琛的孩子,紧要关头,就算我和厉景琛拼了命也会保护好他的,如果要拿这件事作为带走争争的筹码,很抱歉地告诉,不可能。”

    “布桐,我今天来不是来和吵架的,更不是来责怪,我知道是真的疼争争,做一切事情都会先从争争的角度出发,所以我今天来就是跟讨论这个问题,真的觉得,争争跟着们会好吗?”

    布桐抿了抿唇,“什么意思?”

    “如果我真的死了,争争是个真正的孤儿,那他没有选择的余地,只能跟着们,那他就算什么时候因为们出事了,那是他的命,我和严格也无话可说,”吴亚娟暗自咬了咬牙,继续道,“可是现在我没死,就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亲生儿子遭遇危险,他如果死了,别说是我,就算是厉景琛,也没办法跟严格交代,不是吗?”

    布桐没什么温度地低笑了一声,“说来说去,还不是只想带走争争吗?不用拿争争的爸爸打感情牌,厉景琛当初既然决定抚养争争,就一定做好了无论好坏都能跟争争爸爸交代的准备,再说,能不能交代是我们的事情,与无关,还是先想想自己怎么跟他交代抛弃争争的事情吧。”

    吴亚娟的脸色白得厉害,“布桐,我知道看不上我,因为我抛弃过争争,我没想过能乞求的原谅,我只是想求,设身处地地为争争考虑,换句话说,如果换成是,会为了让自己的孩子生活得好一点,而让他处在一个随时都有危险的环境中吗?”

    布桐愣了一下,没有说话。

    “布桐,我知道布家有权有势,厉景琛更是万人之上富可敌国,们能给争争最优越的环境,最优质的教育,可以把他培养成一个很出色的人,我也能想象得到,不出意外的话,二十年之后,争争很有可能就是另一个厉景琛......

    我也希望我的孩子可以成为人中龙凤,成为厉景琛那样的人,可是布桐,能保证争争在们身边,能平安地长大成人吗?我今天在幼儿园门口等了一天,都没有等到争争去上学,后来我想办法跟门卫打听,才知道厉景琛不让争争出门,请了老师上门教学。

    争争留在家里当然很安,但是要他一辈子不出星月湾,一辈子不出去看外面的世界吗?布桐,从小身在豪门,又是大明星,应该最能理解被束缚的感觉,相比让我的孩子变成一个无比优秀的人,我更希望的是,他能平安健康地长大,放心地去感受这个世界,长大之后不会为童年感到遗憾,我相信,哪怕是在粗茶淡饭里平安地活着,也会比在锦衣玉食里担惊受怕要强,不是吗?”

    布桐搁在腿上的双手缓缓攥紧,小脸紧绷着,视线望着某一处失着神,始终没有说话。

    站在一旁的钱进听不下去了,站出来道,“听不懂人话是不是?我们家小姐不是说了吗,我们会保护好争争的,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对我们家的事情指手画脚,再说,说为争争考虑,那问过争争的意见吗?

    他虽然只有五岁,但是也有自己独立的思想,不是想扔就扔想捡回去就捡回去的玩偶,猜一下,如果争争现在知道自己有这么一个亲生母亲的存在,他会喜极而泣跟走呢,还是会讨厌不想见到。

    不用猜,我直接告诉答案吧,争争一定不想见到,更不会跟走的,在他心里,我们家小姐才是他唯一的母亲,而是这个世界上,最没有资格替他选择生活方式的那个人!”

    吴亚娟脸色惨白,又羞愧又自责,眼泪也忍不住哗哗流淌而下,“布桐,没生过孩子,就算再疼争争,也体会不到我的心情,我可以不带走争争,但是我真的希望,他能平安地活着,因为他是严家唯一的血脉,是严格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延续。

    比谁都清楚,厉景琛在乎的人,会面临多少危险,承担多少恐惧,如果可以,我宁愿争争被一户普通的人家收养,哪怕是在孤儿院长大,也比在和厉景琛身边陪们冒险要强......”

    吴亚娟站起身,垂眸看着布桐,“我言尽于此,如果真的爱争争,求求替他好好考虑考虑,否则,万一他真的出点什么事,不仅是我们的遗憾,也是严格的遗憾,他已经为了厉景琛付出了自己的生命,难道现在连唯一的儿子,也要为厉景琛赌上性命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