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贺这一手,倒是将对面也算苦心部署的那位搜索联队长,给打了一个措手不及,双方的阵地,不过隔着一条南北走向,宽不足六米的街道,这么近的距离,谁又都不是瞎子,对方调动兵力,谁都能看的很清楚。

    尤其是李贺这边,原來那个规模相当庞大,建筑相当精美的院落已经在激烈的战斗之中变成了一堆瓦砾,站在日军的阵地上,不用望远镜就看的清清楚楚,可谓是相当的一览无遗,这种情况之下,如果还沒有发现李贺这边來了援军,那么这位搜索联队的联队长,可以直接找根绳子上吊去了。

    抗联这边來了增援部队之后,又分散了出去,让这位搜索联队长起了幻觉,他以为当面的抗联,要利用周边的胡同迂回自己的侧翼,所以他才加强了侧翼的防护,他压根就沒有想过当面的对手,会将大部分的兵力分散出去,清剿那些暂时还未能归队的伞兵。

    他有意识的将缺乏武器的伞兵和武装侨民放到了侧翼,就是希望对面的抗联能够将攻击的重点放到侧翼,自己则利用侧翼上午已经抢修的简易工事,尽最大时间的拖延并削弱抗联的攻势,自己则带领其余的,装备齐全的部队相互策应。

    虽说这些伞兵缺乏武器,但是因为眼下的战斗,只要真正的打响就是以近战为主,手枪在这么近的距离之内,还是有一定威力的,阵地就这么一点地方,有了自己的火力支援,应该沒有什么问題。

    但李贺至两翼于不顾,直接扑向他的核心阵地,却是让他始料不及的,一下子被打的措手不及,他将主要的兵力和装备,都放到了中间主阵地,主阵地一旦遇到危机,两翼想支援却是有心无力。

    这位搜索联队长这么一布置下來,自认为阵地牢不可破,却沒有想要,他的部署实在有些太想当然了,这么一搞,他的兵力优势沒有了,主阵地留下的兵力,与李贺手中的兵力此时已经是相差无几。

    李贺虽说不管将仅有的那两门六零炮,用到纵深支援,压制日军纵深火力,但是打他作为一线阵地的那些房子,却是沒有问題,他更沒有想到,抗联的六零炮打的如此之准,连续几发炮弹,几乎都是准确的顺着作为工事房屋的窗子内落入工事内部。

    几发炮弹打哑了一线的工事,李贺在身后大口径机枪和日式九二重机枪,三挺连属通用机枪的掩护之下,李贺指挥部队向日军阵地纵深发起攻击,他沒有采取一线平推,而是利用原有的复杂地形,快速的穿插。

    在战斗打响之前,李贺不顾郭洁的反对,将她留在了原地,现在是真正的近战、激战,尽管这位郭大小姐之前的表现不错,但是不太适合现在的情况,还是将这位女士,留在原地为好,为了防止她冒险,偷偷的跟着过來,李贺甚至还专门留下一个老兵看着她。

    看着李贺的背影,这位被李贺用一副作为战利品的手铐,拷在一个残缺的窗框上的郭洁,只能气呼呼的瞪着一双大眼睛,嘴里面叨咕一些我不会放过你的一类话,却是只能老实的待在原地动弹不得,自己跟自己生闷气。

    对于这位郭大小姐的唠叨,此时正指挥部队向前穿插的李贺,自然是不知道,在这种近战的情况之下,他只能将全部的精力都放在了作战上,他认为眼下已经到了这场战斗决定生死的时刻,不是自己被日军打垮,就是自己打垮日军。

    所以他将全部的心思都放到了战斗上,至于那位郭大小姐临走之前的你给我等着的话,对于他來说,至少在眼下是一文不值,不过是一个好奇心有些过重的小女孩子,发点娇嗔用不得当真的。

    当然此时的李贺也沒有想到,这位郭大小姐是一口唾沫一个钉,既然说了让他等着的话,也绝对不会食言,战斗结束,亲自给她解手铐的李贺,差点沒有被她把耳朵给咬下來,那可不是情侣之前打情骂俏的也意思、意思,是真的下狠口,他更沒有想到,他的后半生与这位被他评价为嫁不出去的野丫头,会牵扯了一辈子。

    李贺两翼只派小股部队牵制,带领主力直接杀奔日军主阵地的黑虎掏心的战术,彻底打乱了日军的部署,将当面的日军主阵地,搅了一个乱七八糟外加措手不及,一线防御被扯了一个乱七八糟。

    沒有办法,两军阵地只隔了一条马路,是在太近了,这边的迫击炮弹出膛,还沒有等到落地,那边已经打到了日军眼皮子底下,而日军依房屋固守的战术,的确是有现成的工事可以利用。

    但是在某些方面却是也在一定程度之上,限制了自己的动作和侧后方的火力支援,按照中国人的传统和一般城镇的结构,一般临街的房子都作为商铺使用,普遍比侧后方普通民居的房子,要高大一些。

    当然这里不是通辽的主要商业街,但是临街的主要房子相对于后面的房子,还是要普遍高大一点,如果换了别人一般不会将兵力重点放在这里,因为得不到后方的火力支援,而且在这么近的距离之下,很容易被对方的火力压制。

    这位老兄却恰恰就是这么干的,将兵力重点成竖起來的一字排开,除了将大部分的兵力放到前沿,以及身后之外,自己的纵深几乎沒有多少兵力,李贺沒有采取一线平推的战术,而是采取先打纵深,然后掉头从侧后方反击的战术,将这位搜索联队长搞的晕头转向。

    而他的两翼,却苦于装备和兵力上的原因,只能看着当面的抗联,犹如一把尖刀将那位兵力不分主次使用的联队长构筑的阵地穿透,却是迟迟无法增援,沒有办法,可以作为主力使用的伞兵,被那位中佐强行分成两个部分,作为两翼的主力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