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想法我了解,谁也不想看到我们敬爱的老首长,在牺牲之后连具棺材都沒有,就这么简单的,孤零零的埋在这扎嘎斯台诺尔湖边上,连烈士陵园都进不去,就是换了我,我也接受不了。”

    “但是你得考虑到现实的情况,是不是允许我们那么做,你是为首长指挥作战提供参考意见的作战参谋,而不是一名连排长,如果你总是这样简单的考虑问題,做事这么的冲动,那么我就要向上级汇报,你继续担任这个作战参谋是否合适。”

    该说的都说了,不该说的也都说了,认为自己说的已经够多,应该让这个年轻的家伙自己去考虑一下的陈志平,沒有在说什么,而是快走了几步,走到苏英奇身边看着一脸凝重的他,犹豫了一下后道:“老苏,你可要考虑清楚了,现在这场战斗,还继续下去是否合适。”

    “我们已经通知后面的重炮部队,收拢编制向我们靠拢,也就是说,我们至少在他们转移这段时间之内,得不到任何的火力支援,单靠我们手头现有的部队,要想彻底的围歼被合围之敌,恐怕这代价付出的要不小。”

    “万一我们把最后这点兵力打残了,那么我们还怎么增援参谋长那边,我看是不是等重炮部队抵达之后,我们立即采取交替掩护的办法从这里撤离,你要清楚,我们这边一旦不多的有生力量遭到重大的削弱,那么我们即便赶到巴拉奇如德那边,也基本上无法发挥作用。”

    对于陈志平的担忧,苏英奇点了点头道:“这个问題,我刚刚也曾经考虑过,到现在为止参谋长还有两个连的兵力,一直沒有能联系上,我们手头上的兵力,七拼八凑,加上还能坚持的轻伤员,也不过一个加强营的兵力。”

    “对面的日军足足两个步兵中队,虽说损失也不轻,但实际上兵力对比也沒有太大的悬殊,从整个战场的情况來看,如果死打硬拼,就算将这锅夹生饭吃下去,但是最终倒霉的肯定是我们。”

    “但是老陈,我们现在就放弃了,这股日军反倒会成为我们撤退的一大障碍,现在被我们合围的日军,虽说兵力已经不足原來的三分之二,但是按照日军的水平來说,并未彻底的丧失战斗力。”

    “如果他们趁着我们撤退缠上來,我们虽说不在乎,但是我们撤退肯定会不顺利,尤其我们还带着行动有一定困难的重炮部队和野炮,还有之前战斗中负伤的伤员,无法做到轻装前进,一旦现在就放弃,很容易被他们给干扰的。”

    “而且我们这边一旦撤围,其他方向的日军势必会引起警觉,那么日军一旦利用我军行军速度并不是很快的情况之下,追击上來,那么倒霉的就是我们了,所以眼前这股日军,不仅要打而且要壮大声势的打。”

    “一会等重炮部队撤下來后,让日军小半个中队残部的那个连也撤回來,那小半个日军中队,不是死守在山包上不下來吗,用地雷困住他们,不让他们追击就可以,沒有必要在那里牵扯一个连和半个重机枪连,外加上两门迫击炮和一门山炮。”

    “等他们撤下來之后你带着他们,掩护重炮部队和伤员先走,而且要以最快速度,按照我说的路线撤离,我在这边接着打一会,等你们走出十五公里之外后,我在视情况如何再下决心撤离的时间。”

    “你走的时候,我再给你一个加强排,你把这个加强排放到前面,成战斗队形,一旦与少量日军遭遇,就攥着拳头打出去,如果遭遇的日军数量比较多,就不要轻易的行动,快速的占据有利地形固守。”

    “你老兄虽说是政工干部出身,最大的战斗不过是参与过指挥对伪军一个小队的伏击战,不过就我个人來说,认为你还是有这个能力的,否则你那个马褡子里面,厚厚的一摞子什么《战争论》一类的书,不就是白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