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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是觉得多少年过去,是时候该回来看一下故人如何,姜厄当年是竹词跟故绪两个人在人界历练之际,所首先认识的一个人,而正巧在那个时候,三人还算是同历了一些事情,也算是有些交情。

    而后得知姜厄家中惨变,便是更为生出几丝怜惜之意,且姜厄虽并非是修道之人,但是却拥有着几十年得人生阅历,懂得的事情,也确实要比竹词故绪多得多,不论是对于竹词,还是对于当初的故绪,姜厄那个时候所说过的话,的确是对于他们两个人都产生了很大的影响。

    当年姜厄家中惨变,已然是十分令人唏嘘叹惋,而如今这般光景,实在是让人更为扼腕叹息,曾几何时,这姜厄跟林染,也好歹是江湖之中的一对眷侣,令人羡慕,而且两人也无一不是江湖上声名赫赫之辈。

    但是竹词跟故绪却并未在那苍枫山之上停留过多的时间,而是很快离开了去,也并未带走任何东西,就连那山上奇门阵法的图解,故绪也是一并放回那姜厄与林染的墓前。

    从今往后大概是再没有人能够再次成功得上去苍枫山,去搅了那群人的清闲了。

    “苍枫山与云山相隔不是很远,不如先去云山瞧一瞧罢,说起来倒是想起来当年那云凉在回到云山后,确实也是遇着了些麻烦。”

    竹词跟故绪下了山,站在山脚,却看到天色已晚,她说罢,随即是笑笑,不等故绪回答,便是继续说道:“不过现在看起来天色挺晚,倒是我们该先去找个客栈住一晚,不然大晚上得去那云山,怕是还要叨扰人家的清闲。”

    故绪笑笑,见竹词如此,是晓得她不太喜欢如此生死别离,当年的事情他出了知道那玄碧琴之中的灵识消失之外,还有昆仑山差不多十几年前的那一场大变之中,江调的陨落,竹词接触过得生死别离其实并不少。

    但是接触过是接触过,并非意味着可以接受,而且这样的事情,本身就很难习惯。

    不过竹词却是故作轻松,故绪抬手拍拍她的脑袋,低声道:“前边不远的地方就有一家客栈,还未关门,去瞧瞧吧。”

    两个人很默契得没有再次提起一丝一毫关于那姜厄或者说是有关苍枫山颠的任何事情,天上依旧飘着大雪,但是两人皆以成仙,有仙印护体,如此大雪,也无法对两人的身躯产生任何影响,顶多是会觉得冷一点。

    不远处那家客栈里的灯火其实也不算是太亮,门前有两盏暗红色的灯笼幅度极小得摆来摆去,而且此时街上行人很少,偶尔出现那么一两个,也都是揣着袖口,捂得严严实实,且步履匆匆,不肯做过多停留。

    顶多是在路过这一对男女之际,会因为这两人穿着轻薄衣衫而感觉到很奇怪,而好奇抬眼瞅上那么两眼,除此之外再无其他插曲。

    整条街道上都是灰暗沉闷,加上越飘越大的雪,令得人的心理也不觉是越发低沉起来,而竹词跟故绪在朝那客栈走去时,并未多说什么话。

    倒是在走近那客栈之后,竹词有些好奇得轻声“恩”了一声。

    这客栈里头,也是灯火昏暗,想必是夜深,客人少了,店家也懒得烧火添灯,就这么昏暗着来,而此时这店里一层里零零散散坐了几个人,或是在吃茶,或是路过腹中饥饿的夜行人在吃东西,但更多几个人却是在喝闷酒。

    但本该沉闷安静得店里,却是在此时插入一个显得格格不入的声音,而竹词站在门口,心生好奇之意的源头,也正是这个站在掌柜面前,口灿生莲的人。

    这人着灰色道服,背上背着一把长剑,手里提着一柄拂尘,头发规整束好藏在道冠之中,一丝碎发都没有,整个人显得极为精神,而且这人不提拂尘的另外一只手里,此刻正捏着一张黄色的纸符,而且他面色极为严肃,是看着那依然有些昏昏欲睡的掌柜,不停说道:“你这店中有妖气,如果今夜不让我入住保护你们,怕是你们今夜都得给那小妖怪给吸了精气去!”

    看那小道士面色严肃,说话的语气也极是认真,竹词不禁觉得,这小道士已经是站在这掌柜面前“苦口婆心”说了很长时间了。而那掌柜显然是懒得听他掰扯,但是又不想打扰到其他客人,就硬撑着听他瞎胡掰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