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家做生意?”魏连雄不知道是故意这么一问,还是羡慕嫉妒云锦摊上个好老娘,能鼓捣出这么赚钱的新菜食,才有此一问。

    毕竟云锦是要做学问,将来可能要走仕途的人,这跟做生意挂钩在一起,家里成了商人,是被人看轻几许的。

    云锦凌厉的凤眼微眯着,透射出危险的寒光,面上却风轻云淡般的笑道,“魏兄高抬我云家了。

    我娘亲和几个哥哥嫂子都是老实的庄稼人,哪一个都不是那等能做生意的机料子,只能是勤勤恳恳地种那几亩山地罢了。

    不过,魏兄刚才的语气,好似对做生意的人有些轻视和偏见之意,那小弟我可就要说你两句了。

    你看魏兄,放眼这天下之人,形形色色,除却那些心思歹毒的,哪个不是各行其志,相安一隅,谨守自己的底线过活?

    无论是庄稼汉,还是读书人,抑或是做生意的,他们守律法,诚实做人,不为非作歹,所以咱们当今圣上陛下英武圣明,并无明旨,给立出高低之分来,实在是我辈生在这档时候,是人生一大幸事啊。

    魏兄,陛下万岁建立新朝都没说哪个是高贵的,哪个是低贱的,就像这文华书斋一样,并没有不许穿着简陋的寒门学子进入,您何苦定要做这等眉眼高低的事儿呢?”

    “你……”魏连雄被云锦给驳斥的红头胀脸,恼羞成怒,舌头打结,当即就瞪了眼珠子。

    云锦这一番话,不疾不徐,句句有理,听得满书斋的人都点头称赞,“说得好,说得对。

    不愧是读书人哪,就是明事理,不轻看任何人,此子将来必堪大用!”好一顿夸赞。

    那文华书斋的掌柜的坐在柜台里,耳听着一胖一瘦,年纪都不大的学子在那儿打言语机锋,也暗自点头赞叹。

    他家九爷说得对啊,寒门学子果然是不可轻视的。这一席话,哪像是小小年纪的乡下读书人说出来的?

    而且他看出来了,寒门小年轻学子还是个有仇当场就报的人,一张嘴,就把那位魏姓同学嘲笑他的话,当即给不动声色地反击了回去,驳斥地他哑口无言。

    “小六子,去,把往日里县试的考卷,拿出几份给那位年轻的寒门读书人。

    咱们镇上出了这么一位心似明镜的读书人,实在难得,咱们文华书斋奉上一套往年的县试卷子,也算尽一份心意了。”

    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撇嘴,鄙视自家九爷想要暗中讨好人家乡下那个云老太,面上却还要装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真真是……

    嗯,作为下人,九爷做啥事儿,他只能是领命侍从的份,不可说,不可说。

    小伙计进去书斋后堂,不一会儿就捧出了一叠打好包装的试卷,双手递给云锦,和声和气地道,“这些书籍,是我家老板赠送给您的,请万望收下。”

    云锦一楞,“给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