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直匆匆而来,又匆匆而去,兄妹之情,尽在不言之中。

    临行前,罗直将云山和云河,云文,云锦,云秀五个叫到了眼前,神色极为冷暗,语气极为严厉地训斥道,“汝之母亲,乃吾之亲妹,若某闻尔等忤逆不顺者,打断双腿,扔去西山挖矿,绝不怜惜!”

    云山,云河,云文和云锦,云秀吓得赶紧跪地磕头应承不敢。

    尤其是云山,只这位亲二舅来家之后,一句多余的话都没跟他说,甚至是一个眼角风都没施舍与他,这叫他很是难过,也难堪。

    他想讨好这位二舅父,想跟他说,自己错了,也认错了,可是娘亲就是不肯原谅他。

    他想告诉二舅,都说娘亲慈怀,不计较儿女们的过失,可娘为啥就不能原谅他呢?就因为娘亲不肯原谅自己,现在,他的家没了,妻子被休了,两个儿子也养在了娘的跟前,他一无所有了,所以,他想跟二舅说说自己的苦衷。

    但是……二舅父根本就不给他这个述说苦楚的机会。

    “云山,”罗直坐在上首,眼见着云河和云文,云锦几个面色恭谨敬畏,可云山跪在那儿,眼神飘忽,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不禁大怒,高声猛喝道,“本督主的话,你可谨记?”

    “啊?我……我记,记住了。”其实,罗直说的啥,云山只沉浸在自己的想法里,哪里晓得他说啥?可是二舅的声音极具威严,吓得他下意识地应了一声。

    罗直一身寒意,附身,用他那白皙如葱白的鹰爪一样的手,勾起了云山的脑袋,阴鸷的眼神带着骇人的戾气色,阴恻恻地道,“你记住了,从今往后,你再敢忤逆不孝,本督主不介意替你娘毙了你的命。

    这次你母亲分宗离族,另立宗室,我觉得以你现在的表现,暂不可记入家谱,所以,我不管你娘愿不愿意,这个我就做主了,你……不记家谱,不入你母亲这一支脉。”

    罗直这话一出,云山霍然瞪大了眼珠子,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竟然整个人都傻了。

    不,他完全是木了。

    没错,就是木了,脑袋当机,思维石化,整个人从里到外都凉透了,麻木了。

    他听见了什么?二舅父说,不许娘亲将自己记入家谱?那他……他是谁?他在这个家……又算是什么?

    “二舅……您,您何苦看不上我?为何我就不能记入家谱?为什么?您……不说明白,我不……不服。

    对,我就是……就是,就是……我不服。”云山瘫跪在那儿,脸带绝望,却没忘了要二舅给他一个说法。

    罗直冷笑,冷得透人骨髓,但是还是“好脾气”地跟他掰扯了两句,“你不服?你凭什么不服?因为你是你娘的长子?是这个家的长兄?

    可你这个长子,长兄,在你娘前面前,在你弟弟妹妹们面前,都做了那些长子长兄该做的事儿?

    云山,上一个跟你二舅讨要说法,说他不服的人,坟头上的杂草都有你高了。你……也就是我妹子的儿子,本督主才耐着性子答复你两句,可要是换做别人?我让他见不到下一刻的阳光。”